“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温酒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和盘托出,那么可能让秦扶苏误会杨柳依之死也是这个棋局的一部分,于是改口说到:“老师曾经对我提过你入世问道之事。”
秦扶苏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即便他是秦国公的世子,但是听到云先生曾经提到过自己,心脏还是忍不住的砰砰直跳。
若真是按辈分论起来,自己的父亲和二先生勉强可以算作是同一辈分,而云先生是二先生的老师,真算下来,自己和云先生差了可是整整两个辈分!
再加上云先生的传说......
秦扶苏忍不住问道:“云知先生,可具体说过需要我做何事?”
“没有!”
温酒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甚至连我自己需要做什么事情的都不知道,之所以跟你说这件事,是不想有一天你发现你在老师的棋局之中,心中生了反感!”
“你的意思就是棋子呗!”秦扶苏不仅没有丝毫反感,反而是落落大方的说道:“你还真是小看我秦扶苏了!”
“棋子这件事,分怎么看,若真是以受不受人摆布来看,天下谁不是棋子?君臣、父子、甚至那如胶似漆的眷侣,不都是某种意义上的棋子嘛!”
“人们评判是不是棋子的标准,不也就是谁获得的更多,谁获得的更少吗?!”
“获得的多,就是棋子,获得的少,反而是某种期盼,我秦扶苏自问云知先生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从我身上获取的,而且退一万步讲,我秦扶苏不愿意做那玄商王朝的棋子,未必就不愿意做云知先生的棋子!像我爹那样,能成为二先生的‘棋子’,已经是极尽人间之事,我若是成为云知先生的棋子,那或许是一种荣幸!”
“这......”温酒顿然无语。
他没想到秦扶苏竟然会突然发表一番这样的高谈阔论,但这一番话却是多多少少影响到了温酒的心态。
本来在老君庙内,那位前辈说自己是棋子这件事,温酒心里还是起了一些波澜的!
但是秦扶苏的这番话,让温酒彻底清醒。
是啊,老师能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从自己身上获取的呢?
这人间有的东西,只要老师愿意,甚至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四位师兄师姐就会恭恭敬敬的呈送到老师的面前。
所谓棋子之事,不正是秦扶苏所言的某种期盼嘛?
温酒突然生出一股歉意,对着空中行礼,没有说话,却是在因自己内心的波澜向老师道歉。
一阵清风划过温酒的面颊,好似云先生在说:“无妨!”
小知了这时走上前,盯着温酒手中的长剑轻声问道:“少爷,好奇怪哦,你是文道修行者,为什么会得到一把剑呢!?”
温酒收回内心的思绪,也看向自己手中的‘滚烫’,目光中流露出一些疑惑。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二师兄为何会给我留下这柄‘滚烫’,我根本就没有学过任何与剑有关的东西。”
少女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一下滚烫,说道:“少爷,要不你试着用命帖操纵一下这把剑,像雨甲那样!?”
这句话给了温酒一丝灵感。
对啊!
文道御器者不就是以命帖操纵武器嘛!
自己能够操纵细雨化为雨甲附着在身上,同样的道理,细雨也可以附着在这柄‘滚烫’之上!
如果这样真的可行,那自己岂不是就可以通过控制细雨来......御剑!
想到这,温酒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脚踏长剑于山川之上掠行的潇洒画面。
命帖现,细雨凝!
一滴水珠儿落于‘滚烫’之上,迅速向着剑身蔓延而去。
但,就在薄薄的细雨覆盖住剑身的最后一块之时,剑身突然散出一道清冷的月白色剑气将细雨完全冻结成冰,旋即化作冰块儿散落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