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说完后,忧心忡忡地看向娟子房间。
这苗寨叫啥,我不清楚。但不妨碍我对蛊这种东西,有一定的了解。
在小时候看得那些古籍里,蛊术可谓是民间之中较为闻名的法脉之一。
江湖传闻,湘西三邪中的蛊术,传承者一般为女性。且蛊术对传承者的要求极为苛刻,听闻需得到寨子里的蛊神认可,方可成为那个寨子的圣女。
所谓圣女,其实就是传承了蛊术的女子。
宋世魁刚刚给小李把脉,说是他的灵魂在沉睡。
可据我对蛊术的皮毛了解,蛊术说白了,其实就是虫子的把戏。只不过那些寨子里传承了蛊术的圣女,知道如何培养、施法和催生而已。
我可没听过有啥虫子是可以让人的灵魂沉睡。
于是我看向宋世魁,眼神中透露着询问。
可谁知,宋世魁竟然摇头,说道:“蛊术自成一派,自古传承就非常神秘,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接着询问起曹川江,他是湘西人,又是倒海帮的总瓢把子,见多识广,多多少少应该比我们要了解一些。
曹川江说道:“我曾听过一种情蛊,发作时,五脏六腑就像是被啃噬一样痛苦难耐。中蛊者,如果没有下蛊的人亲自给解蛊,不到三日便会肠穿肚烂而死。”
曹川江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小李中的蛊,应该是情蛊的一种,但……”
说到此处,曹川江便闭口不言,只是无奈地摇头。
曹川江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得找到那个下蛊的姑娘,小李或许还有救。
于是我问道:“老支书,那村子咋走?得找到那姑娘,小李才有救!”
老支书长叹一声,说道:“俺去找过了,那姑娘说啥都不肯救人。说是要惩罚小李用情不专。”
“可这惩罚也够了吧。小李灵魂沉睡,时间再长点,怕是永远都苏醒不了。”宋世魁开口说道。
他是在场的所有人之中,最了解小李目前状况的人,他的话,分量自然是极重的。
我们几人商量之下,便让老支书指了条去往那村子的路。
无论如何,小李再错,那毕竟是一条生命!
可就当我们要出发时,门外传来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
只是这个声音的主人说的是苗语,我和宋世魁是不懂的。曹川江勉勉强强听懂了一些,给我们做了翻译。
大致意思是:老娘来给李凤娇收尸了。
听闻此话,我们都知道,来人正是给小李下蛊的圣女!
但这李凤娇的名字,除了老支书之外,我们都是第一次听见。不难想到,李凤娇便是小李的原名!
难怪他一直不肯说出姓名,只让我们喊他小李。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换做是我,一个堂堂大男人的名字,取得如此女性,我怕也不愿意说出口。
那姑娘还在门外叫嚣着,我们担心她会引起乡亲们的好奇,到时候事情就更加麻烦。
自然不能任由她了,于是老支书便开了门,想让她进屋说话。
这门一开,我和曹川江因太过好奇,能把胆小如斯的小李,迷成这样的女子到底长着什么模样,于是我们便挤在门边朝外看去。
那女子头扎银饰双麻花辫,戴着银花冠,身穿带有苗族元素的对襟短衣和百褶裙。随着她的动作,银花冠上的银饰轻微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皓白手腕上挂着银圈,俏脸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如出水芙蓉,夏日荷花。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苗寨的女子,乍看之下,我心中惊讶万分。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
我不自觉地在心里,把她和凌萍进行了对比。
若说美丽,也有参照物的话,凌萍的美,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在被细雨拂去尘埃,被清风唤醒盛开之时,那一抹娇羞摇曳,添了些许风情。
而此女子的美,则是那种天然未经雕饰的纯真下,带着几分野性的美。这种复杂的美感,就像是花开动京城的牡丹!
她看到我和曹川江挤在门边看她,一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里,竟然透着一丝俏皮的好奇。
如果是普通女子,见到屋子里平白无故多了几个人,定会踌躇着不肯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