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水根的身份暂时不便透露给白翻译,石青山使了个眼色,蔡水根会意,退出雅间,独自一人待在大堂帮着三人望风警戒。
菜先吃着,酒不忙喝,先谈正事,石青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拆开放在桌面上:“今天中午,武工队在城外截获了一封黑藤写给保定的密信。”
李煜接过信,抬眼一看,赞叹道:“好家伙!黑藤这还真狠啊!他这封信里,把野尻的老底全揭了,白翻译,你看看,哎对啦,送信的人呢?”
“挺好的,正在我们那儿享受俘虏待遇呢。”石青山端起茶水轻喝了一口。
白翻译接过密信,直接放回桌子上,懒得看一眼:“哈哈,我都不用看,我能不知道嘛,就野尻太,呸,野尻老鬼子干的那些事儿,要让保定或者北平知道了,那他不是枪毙也得剖腹。”
“这封密信倒是给了咱们一个机会,咱们完全可以利用这封密信栽赃黑藤,再加上白翻译在其中挑拨……哎,对了,老九,你是怎么知道白翻译的身份的?”石青山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不是石队长你告诉他的吗?”一听这话,白翻译惊奇的问道。
“不是我,你的身份没有上级的允许我是不能透露给别人的。”
“你别管,我反正就是知道,就像我知道那个谁的身份一样。”李煜实在想不出借口,干脆也不装了,强硬的搪塞过去:“你还是说说你打算用这封信做什么吧。”
“行吧,反正你神神秘秘的。”石青山无奈的看了李煜一眼,话题重新回到密信上:“我打算以武工队的名义给黑藤写一封回信,感谢他为高庄大捷提供的情报……你说,野尻能信吗?”
“不重要,”白翻译摆摆手,“石队长,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有机会,野尻会是第一个弄死黑藤的,你写的回信,就算是明知是假的,野尻也会把它当成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咱们谈谈细节,明天我伪装成……”
三人边吃边聊,听着石青山的计划。
与自己想的差不多,李煜心说道,想弄死黑藤其实很简单,暗杀或者下毒都可以,但麻烦的是,黑藤不能死在安邱,也不能死在游击队手里。
黑藤毕竟是个中佐,暗杀或者下毒,鬼子肯定会调查凶手,李煜就会暴露;或者就像黄金标所说的那样,让黑藤死在游击队手里,可那样也会招来鬼子的报复,老百姓甚至也会跟着遭殃。
黑藤要是那么好杀,野尻早就下手了,也轮不到李煜惦记。必须要给黑藤的死找一个正当的理由,哪怕看上去正当的理由也行。
黑藤必须是犯了军法,死在自己人手里或者畏罪自杀,这才说得过去。
私通八路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明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要以为鬼子都忠于皇军,那反战同盟里边,不都是日本人吗?
吃着酒菜,三人商量到深夜,定下了时间地点,各自散去。
第二天中午,石青山扮作一老头,颤颤巍巍的进了鼎香楼。
石青山进入雅间后不久,侦缉队的老六老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鼎香楼。
李煜和白翻译约上了黄金标,带着警备队新上任的马副官,待在宪兵司令部院子里一边闲扯着,一边等待去西关大街盯梢的老四回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