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来，看着上面的莲花，草草看一眼和那天看起来的区别，拿在手里端详一阵，她发现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这块手帕的莲花要比那天的艳一些，做工还是差不多的精致，应该出自一人之手。
“乔落，你怎么在这里？”来人的声音她不用看脸就知道，林森的音色很有辨识度。
乔落握着手帕看着进来的林森，“我…我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补贴家用。”
林森脸上闪过一抹嫌弃，随后说道：“作为我未过门的妻子，差什么我给你买，以后别来这种地方，很晦气。”
乔落十分乖巧地点点头，见他目光落在手里的手帕上，她便道：“这是林哥哥的东西吗？我来的时候在房间门口看到它在地上，想着是你的，我就捡了起来。”
林森推了推眼镜，垂下眼睑看着那块手帕，再看着乔落一脸天真，他道：“不是我的，我的在这里。”
他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帕，是那块看到一模一样的手帕。
乔落略有可惜，“还以为是林哥哥的，竟然不是，我瞧着这也好看，那现在起它就是我的。”
林森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你若喜欢，留下便好。”
乔落把手帕放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家具都被搬空了，林哥哥，我们走吧。”乔落知道再等下去也不会有线索，反而再待下去，她可能会露馅。
林森点点头，转身先一步出了房间。
乔落跟在林森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后脖颈上的红痣变深了些。
出了陈老师的家，林森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乔落不开口说话，怕叨扰他的思绪。
林森刚刚看到手帕的时候，他脸上的微表情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有些喜悦，最后变得落寞。
这块手帕的主人会不会跟他有渊源？
他的妻子，或者是他的亲人，更或者是他死去的弟弟的。
回到家，乔母已经醒了，看到林森的时候，脸都要笑烂了。
“林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乔乔。”林森把眼里的嫌弃收着，一副和蔼可掬地笑着。
他的态度不近不远，恰到好处的社交对谁都好，只不过乔母似乎没看出来他的疏离，凑到他的身边，热情地去拉林森。
林森这种有钱人在哪里都是香饽饽，乔母就是势利眼，毕竟没钱的是王八蛋，狗屁都不是。
有的人穷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见着有希望更上一层楼，她是不择手段也要攀附。
林森退了几步，把热情如火的乔母挡住，“阿姨，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
乔母怔愣一瞬，看着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她愤恨地说道：“瞧不起谁啊，要不是有几个臭钱，就他那样，我才看不上。”
乔落站在一旁，看完一场戏，觉得乔母没有底线，嘴上说着嫌弃，人一来又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
“看什么看？给我去刨土。你这个赔钱货，你大姐二姐三姐，她们哪一个不是十六岁就出去打工挣钱，你还在家里啃老。”
乔落只听见前半句，把后半句当个屁放掉，拿着锄头就去了地里。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乔母基本上分得清时间，合适就叫乔落去学校接乔明。
乔落回家收拾了一下去学校，下课铃声一响，乔明很快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姐姐，姐姐。”乔明瘦，个不高看着也挺高。
乔明窜到乔落身边，凝着脸色问她：“姐姐，陈老师真的死了吗？”
他问的直白，哪怕昨天才训斥过他，他语气里也是不可逾越的悲伤。
乔落不想把残忍的真相说的那么直白，蹲下来，揉了揉乔明的脸蛋，对他说道：“只要你没有忘了陈老师，他就一直都在。”
乔明听懂了，点了点头，只不过那张脸上还是没有其他表情。
小孩子的感情丰富，可乔落始终觉得，乔明就是一个npc，哪里有这么多感情。
吃了晚饭，乔落坐在院子里，手里握着今天捡来的手帕。
她嗅了嗅，上面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不容易闻到的淡雅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