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看出什么来没有?”
徐弦天落座,想起自己妹妹的样子,有些愤怒。
七叔说道:“应该是鞑子,我刚刚探查了小姐身上的伤,还有听闻了小姐所说的对方武学路数。身影极快应该是修炼了身法的武学,但主要运用的是八旗演武录。”
“鞑子的演武录?你能确定吗?”徐弦天问道。
七叔说道:“这一点是不会错的,八旗的演武录,每一种都不太一样。小姐身上的演武录,应该是ZLQ或者镶蓝旗。当年我在和鞑子交手的时候见过,肯定没错。”
徐弦天问道:“那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用这种武学动手呢?”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概率很低。”七叔说道:“根据小姐的描述,我估计袭击者的演武录应该修炼到了二层以上。这演武录入门很容易,但想提升却需要搭配鞑子的秘药秘法,到了更高层次甚至需要萨满邪旗的影响。”
“说白了,演武录本身不是武学,是让身体可以更好接受萨满化的改造法。若是有人用这种方式伪装鞑子,就需要把演武录修炼到更深层次,在没有秘药秘法的情况下是非常艰难的。如果这样只是为了嫁祸,得不偿失。”
徐弦天闻言也是点点头,他刚刚也只是下意识怀疑。
既然不是有人假装,那么这件事就真的是鞑子做的。这样一来,恐怕自己妹妹就真的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唉,罢了。”徐弦天扶额:“她还有愈合的可能吗?”
七叔没有直说,只是说道:“四肢支离破碎,五脏六腑全部受损,骨头接好都是不可能的了......”
徐弦天也意识到自己天真了,于是说道:“告诉家里,她回到应天府后,在家里好好呆着吧。实在不行,就安排嫁人。纵然是成为废物,可是徐家的人还是有人想娶的。用一个废人去联姻,也算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七叔点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虽然无法练武,但生孩子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徐弦天不再多言,而是去看了看神像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变化,随后回到原地打坐。
面对着眼前的北方镇魔大帝神像,默默诵经。
次日。
应天府,禁城。
早朝刚刚结束,今早传来有鞑子斥候从后方出现的消息,引起了一些喧哗。
徐真穿着枣红色的官服,从宫殿中走出来。四周没有人和他交谈,因为谁都知道他现在心情很差。
一路回到家,夫人已经在哭哭啼啼了。
说起来他在弘光朝廷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膝下一子一女也很争气,没想到......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老六调回来,明知道女儿喜欢乱跑,自己还......徐真紧握着芴板,抿着嘴。
快步来到后庭,门中传出痛苦的哀嚎。徐真紧紧盯着木床上躺着的人,此时已经被白布包扎成一个人球。
昨天,自己的女儿还是一个活蹦乱跳、天真可爱、不经世事、纯真善良的清纯少女,今天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夫已经来过了,虽然救回了一条命,但确实是没有复原的可能了。甚至后半生都要在木轮车上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