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看我是人是鬼？”
腿部健壮到如同长满藤蔓的大树，上半身却骨瘦如柴的“乞丐”拦住了段更的去路。
若不是那消瘦的脸庞和讨命鬼相差无几，段更根本不会把他和讨命鬼联系在一起。
“是人是鬼？”
段更最近一抽，这特娘的不是黄鼠狼讨封的话吗，怎么用在鬼身上了。
若是和黄鼠狼讨封一个德行，那段更回答是人，那眼前这个畸形异类就会变成真正的人。
回答是鬼，那也恐怕真的是鬼了，还会记恨上他。
可段更却不敢就这么简单的回答，眼前这人半人半鬼，讨命鬼半身半命，谁知道这讨封会不会影响到讨命鬼。
“怎么说？”段更低声询问咸鱼。
“这不就讨封吗，多简单，我觉得祂可以是白发红眼黑丝袜，细腰长腿36d。”咸鱼贱贱说道。
没用的建议，若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果然，靠咸鱼，不如靠自己。
段更咳嗽两声，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异类：“我非先生，不过我看你，上半身是鬼，下半身是人，半人半鬼，阴阳平衡。”
“白天我还见到了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鬼的家伙，你若是想成人，那就去找到祂，取下祂的上半身，你若是想变鬼，那就取祂的下半身。”
话音一落，顿时间，天昏地暗，眼前的异类变成白发红眼……咳咳咳，以上都是想象。
段更说完，异类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反而那消瘦如骨的脸露出诡异的微笑。
段更心中暗惊，这异类不会没上当吧。
黄牙一张，异类再次开口：“你说那人我知道，那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哥，我二人生前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当初我听闻哥哥家中出事，成了乞丐，便马不停蹄地去寻他，没曾想被路过山贼打劫，慌乱之下，便舍了马，钻进山林中。”
“山贼在后面追，我在前面跑，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快点，再跑快点，然后我便成了这个模样。”
“而我的哥哥，听闻我死了，悲愤交加，竟然在山贼入城时，拿着那碗去讨钱，趁着山贼大笑之际，摔碎了碗，拿着碎片捅死了一个贼人。”
“哥哥被乱刀砍成半截，被山贼用来杀鸡儆猴，将半截身子拖在马后，活活拖成了肉泥。”
“你让我去杀我哥哥，那岂不是将我置于不仁不义！汝虽人身，其心之歹毒，当真天下少有！”
眼前的异类恶意迸发，狂风习习，刮的段更脸生疼，咸鱼被风吹得甩着口水飞舞。
锈刀从袖子里滑落到手中，段更手心微微出汗。
看情况，这得是要打了！
“你向我讨封，我如实回答，甚至给了你两个特别好的建议，至于那人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倒是我没有想到的，这问题不在我。”
段更继续说道：“作为陌生人，我一没有骗你，二给你建议，三……好吧，没有三，你说你有仁有义，那用这恶风吹拂，恶语相加，就是你有仁有义的表现吗？”
说着说着，段更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他就像是闲聊一般，漫不经心的说着：“你冒昧前来讨封，不说你自己的意愿是成人，还是成鬼，我不敢骗你，怕违背你的内心。”
“你问的‘先生，你看我是人是鬼？’，你还记得我刚刚回答的是什么吗？”
突然抛过来的问题让异类愣神，祂迟缓说道：“我看你，上半身是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