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大人，您说了，愿望强烈到极致，便会出现神之眼，这是神明的注视。”
向晚大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就算是在有神明注视的提瓦特大陆上，依然有数不清的凡众在生活在命运下无力的挣扎，他们的愿望，会有人注视吗？”
若陀龙王脸色不变，面对向晚的疑问，他缓缓回答道：“神之眼对于普通民众来说，的确是宝贵的机遇，但你想过吗？一个偌大的世界，神明的注视难道就能完全覆盖吗？”
“我拿熟悉的例子来讲，摩拉克斯曾经用双脚丈量过璃月的每一寸土地，他用自己的行为去注视着璃月的所有人民，他联合归终与众仙传授凡民知识，他几乎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因为这是他与璃月所有人订下的契约。”
“为什么璃月能如此繁荣稳定？摩拉克斯的功劳在其中又占了大比例？另外的六位尘世七执政，又能做到几分？”
“神之眼的获取，不仅仅是看愿望有多强烈，更多的，需要有资质。”
“还有，比起那些凡众，当我愿意出手助你稳固意识之时，你其实就已经遇上了机遇，所以你可以怨天怨地，也可以怨你自己，但首先你得抓住眼前的机会，你若不放弃，我便奉陪到底，你若自愿沉沦，我便不再过问。”
“你以前如何我知之甚少，我只想看看你现在会如何做出选择。”
平淡的血色眼眸望着向晚，若陀龙王的话言尽于此，而距离磨砺开始才过去大半天，此时的向晚也不再出声，默默忍受着被碾压的剧痛。
很显然，若陀龙王的话还是打动了他，以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眼下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又为何还要被过去蒙蔽双眼。
看着向晚狰狞的脸庞，再看看他死咬的牙关，若陀龙王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既然如此，我便再助你一臂之力。”
若陀龙王大手一挥，向晚身下记忆的断面涌动，并不断隆起，最终形成了一方石台，而上方的巨石缓缓转动，就像一副磨盘，粗糙的石面撕裂了所有虚假的幻想，显露出了一层灰色的身躯。
那是向晚真实的意识，是他记忆的核心，更是他存在这个世上的最后支撑，看着死寂一般的灰色，若陀龙王眼神变了变，双掌下压，巨石中顿时分离出一丝丝五彩气息，填充着那副灰色躯体。
“作为人，哪怕我活的时间比你更长久，你也应该更加容易感受到希望，不要将悲伤隐藏，更不要用幻想将其掩饰，那是你的一部分，去接受它，去直面它，但不能只看着这一部分。”
灰色的身躯渐渐被彩色填补，这其中不仅仅是若陀龙王的帮助，更多的，却是被他自己复杂的情绪所编织。
“到了这一步，撑过去对你便不是什么难题了，努力活着，在此期间，我会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