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赢了,她不但得到考卷,还能让叶九昭直接欠下七千两银子,就他们家那庄户的身份,七千两银子一辈子也还不起了。
就算他家有个许二公子暗中相护,她也不怕,此事就足以毁了叶九昭的名声,指不定再传几个谣言,能毁其功名。
可一旦庄头输了,他可是要拿出七千五百两银子,她的嫁妆银子田契地契算在内,也还不够,少了一些,这叶九昭为何要出这么一个数目,令岳可琼心头进退两难。
岳可琼不能输,输了她的嫁妆银子就没了,还倒欠几百两。
然而外头已经开始赌了起来,岳可琼被庄头气坏了,小管事安慰道:“刚才庄头说了,对方只有两只蛐蛐,都分别各斗了一场。”
“眼下第三场,对方用的还是斗过一场的蛐蛐出战,必定是要输的,大姑姑尽管放心,请来的这位庄头,在这一带就没有输过,尽管看着叶九昭出丑吧。”
“那考卷不管真假,只要流传出去,便有来源,坏了迟大儒的名声,这样的弟子怎么可能再护着他,到时候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岳可琼被小管事一说,只好应下,心头却是紧张的起身来回踱步,小管事赶忙出去看情况。
外头,这一场比试越发的紧张,所有人都盯着桌上的两只缠斗在一起,明明叶九昭的蛐蛐是短小的,也是疲惫的,可对付那常胜将军起来,竟然仍旧毫无畏惧。
然而众人没有发现,坐在桌前的叶九昭,手指在桌上抠动的频率明显与先前的不同了,声音极小,却足以让蛐蛐听到。
看到的人都认为他是紧张的原因,毕竟最后一注,输赢就是一个天地之分,是茶楼里头最精彩的一场了。
只是站在旁边看情况的小管事却发现叶九昭的手动得有些奇怪,于是伸手上前一拦,手中节奏打乱,叶九昭立即瞪向小管事,小小年纪,眼神却是凌厉,让人看着害怕。
小管事连忙道歉,眼角余光就看到缠斗的蛐蛐中,叶九昭的声音被打断后,蛐蛐就有败象,伤了一足。
这一场看来必输无疑了。
小管事心头大喜,庄头更是笑了起来,于是小管事来不及等到结果,这就回屋禀报去,想来大姑娘已经焦躁不安了。
只是小管事一走,叶九昭的手又在桌上抠动起来,没有小管事相拦,其他人哪看出名堂,接着看比试。
只是伤了一腿的蛐蛐,却突然的又变得勇猛起来,连连反击,不顾生死的往前冲,没一会儿直接将对面的常胜将军一口咬死,甚至还撕下常胜将军的半个身子,那凶悍的样子,简直可怕。
原本要胜利的局面,莫名反转,竟然输了。
这庄头也不是头回玩这个,而且他养的三只一直以来在赌场上无敌手,怎么今天却败在这孩子手中,他养的两只又小又弱,居然还能赢。
转眼间外头没了声音,屋里禀报的小管事却笑着说道:“大姑娘,瞧着怕是赢了,我这就出去收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