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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拼命一搏

-“掩护我,我要去炸门了!”

看到威胁解除,没有任何迟疑,站位最靠前的迈克尔迅速冲到基地发射场的栅栏门前开始安装(之前从格里戈斯那里拿的)C4炸药,其余队友则散开来警戒着任何意料之外的潜在敌情。

-“炸弹已安置,退后,要爆炸了!”

确认C4的爆炸半径内没有自己人之后,迈克尔在数十米外按下了起爆器。火花飞溅间,这两扇栅栏的结合处被粗暴地撕出了一个三人宽的缺口以便空勤团一行人轻易穿过。

发射基地地表的布置情况

导弹发射场的占地面积其实并不是太大,一个大约2英亩的小广场似的地方,只不过上面点缀着6个SS-27弹道导弹发射井,而现在这些发射井纷纷冒着浓烟,张开了血盆大口。经过之前的两枚导弹发射,整座发射基地还在隆隆作响着,发射场出奇的空旷,似乎没有一个人影……呃,是“似乎”。跟在普莱斯上尉身后,肥皂刚一脚踏进去就本能的感觉情况不太对,他当下就知道发射场里的极端分子已经分成好几支火力小组四下散开活动起来了。果然不出几秒,眼尖的肥皂就看到远端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躲在厚达5厘米的发射井口隔板后面,像毒蛇一样从一个阴暗处滑到另一个阴暗处,黑色的身影来来往往,飘忽不定。

在游击战中与正规军对阵的时候,全球任何叛乱分子都无疑对这种小伎俩热衷不已,这通常使他们在主动开火前难以被发现,在多数情况下能够占得进攻的先机。按照他们的伏击风格和武器配备来推断,这里的敌人想必是聘请了优秀的外国军事顾问或教官(可能是基地组织的某位资深圣战分子)来提供战术指导。作为导弹发射基地,现在还是大白天,也没有崎岖险恶的山地地形,本该在阿富汗的深山老林里使用的战术被生搬硬套到了这里,隐蔽效果必然要打个大大的折扣。果然,这时耳机里传来了战情报告——

-“第2狙击小组呼叫B-6,4名敌军步兵分别从左右两侧向你的位置接近,远端还有约莫一个排的敌人。”

极端分子的游击战术早就被一览无遗了。在居高临下的美军狙击小组看来,那大概无异于掩耳盗铃吧。

大家心照不宣,普莱斯上尉、盖茨和迈克尔躲在入口(已经卸掉车头)的集装箱车后,而肥皂和格里戈斯则选择了从右翼包抄,那儿有一辆倾覆的油罐车,足以作为一处坚实的掩体。不难看出昨天政府军和极端民族主义者在地表也进行过一场惊涛骇浪般的战斗,因为这辆油罐车还冒着黑烟,而里面的油料明显早已燃烧殆尽。在肥皂的示意下,格里戈斯爬到油罐车上面露出半个身子调整好了M249的双脚架,随时准备大开杀戒。

很快,夹杂着几声俄语的惊呼,清脆而又不太和谐的AK47枪响从普莱斯上尉那边传来。肥皂知道,无论普莱斯上尉那边4个来围堵的极端分子是否被击杀,他们无疑已经暴露。

这时格里戈斯打开了杀戮的开关,6名还在规划包抄路线的极端分子把侧面完全暴露在格里戈斯的射界下,他们躲闪不及被两轮点射给一锅端了。还有另一批极端分子正对着普莱斯上尉的藏身处射击,那些俄国佬毫无顾忌的泼洒子弹,就像花园里喷水的橡胶管似的,好生凶猛。

格里戈斯为了瞄准他们而正准备调转枪口时,火线从格里戈斯右侧2米处穿过打在了后面的营房外墙上,留下一串令人后怕的弹孔。而格里戈斯反应过来立即拽着M249滚了下来,一脚重重的踩在了肥皂的脚趾上。

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肥皂刚想开口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住了,他注意到那几个弹孔并不像来自轻武器,而很有可能是……该死,如他“所愿”,УТД-20水冷柴油机那粗鲁又刺耳的响声由远而近。

-“B-6注意,第2狙击小组向你报告,有BMP……不对,两辆BMP从库房里出来了,正向你部接近,完毕。”

格里戈斯向肥皂挑了一下眉毛,深吸一口气,无奈摇头讽刺道:“是啊,还用你说……”

格里戈斯放下M249,从快拔枪套里掏出了自己的配枪,那是一把外壳经过镀镍处理的M1911。他正想从车头的位置探出去搞清楚子弹都从哪些方向打来的,不料头都还没伸就招来了AK47和RPD的轮番咆哮,子弹有的打在车身上直冒火星,有的则从旁边呼啸而过。毫不夸张,格里戈斯甚至都认为自己伸手就能抓住它们了。

他不禁对身旁的肥皂叫道:“耶,看见没,这些宝贝儿可真爱我啊!”

看来他们对上的是极端分子某支业余摩托化步兵团……的一部分。任务简报没能明说敌人装甲部队的强度,毕竟情报只是大概,不可能精确无比,对吧?而狙击小组肯定也没有任何办法去预知躲在车库里的装甲战车,所以太早跑来这里架设火力点大概不是明智的选择。肥皂知道现在至少有一辆BMP和四五个极端分子被格里戈斯的一番射击吸引而来。他俩躲在倾覆的油罐车后面,进退两难。

话说,算上肥皂在外围干掉的那辆BMP,导弹基地里一共有3辆极端分子从外头派进来的BMP战车,这可还是昨天战斗后的极端分子残余部队呢。那么……肥皂完全可以想象昨天的政府军官兵是历经了多么绝望的一场困兽之斗。

盖茨在频道里喊道:“留意找找附近有没有RPG,我们可以从远距离干掉他们的装甲!”

答案很明显,以肥皂和格里戈斯为圆心的半径30米范围内没有哪怕一支RPG或威力足够大的投射式爆炸物,而BMP和极端分子们正打算把他俩团团围困。肥皂爬上油罐车,从弹药袋里摸出一颗M18烟雾弹正准备投掷以掩护自己和格里戈斯下一步的转移。

-“RPG,RPG!”

这不,肥皂刚刚露出眼睛,一道刺眼的尾焰光芒就掠过了眼前。来不及躲闪,接踵而来的冲击波就像一记飞踢似的把他结实的踹回了地面。肥皂倒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发火箭弹,几乎就在自己眼前数十米外炸开。其实肥皂觉得那爆炸像极了爱丁堡每年一度的Hogmanay(这是“跨年夜”在苏格兰的独有称呼)焰火表演,唯一的区别在于如今四周飞舞的是BMP-2战车那滚烫的甲壳残片和噼啪作响的殉爆弹药。

频道里传出了迈克尔带着几分欢喜的声音:“OK,正中目标,载具已击杀……不用谢。”

原来之前包抄普莱斯上尉的4个极端分子其中一人携带了RPG发射器,在解决他们以后,迈克尔就地取材,替肥皂解了围。

不过肥皂这时候可不太好受。一块滚烫的碎片在爆炸时不知怎么的顺着他的脖子滑到了斜方肌的位置,一阵火辣辣的疼。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呼哧呼哧的用手指捣鼓了好一阵把那可恶的小疙瘩给抠出来才完事。接着他在频道里回复道:“才怪……迈克尔,打得太近了!”紧接着一阵嘟囔:“真他么烫……”

虽然语气不太好听,但老油条们在战火纷飞的情形下对此早都习以为常,大家都知道这并不代表肥皂心里没有一丝感激。常人或许难以理解,但是在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比一阵痛骂更能表达情感了。

格里戈斯捶了一下肥皂的肩膀:“嘿嘿,伙计,至少你这烟雾弹可以省下来干点别的了。”

战车被摧毁,一旁的几个极端分子乱了阵脚,有的被爆炸波及不省人事,剩下的则被盖茨和普莱斯上尉的点射给打了几个对穿。

但事情还没完。另一辆BMP战车见状带了20来名敌人正开始向普莱斯上尉的位置压过去,战车左右和后方10米左右的视线盲区都已经被这些极端分子严密地覆盖到了。他们谨慎地搜索着隔板以及任何可疑的角落以防止S.A.S.一行人对战车的偷袭,这也足以证明极端分子亮出了底牌——这是他们的最后一辆BMP。

之前那发RPG使迈克尔的方位彻底暴露,那辆BMP正以30mm机炮对迈克尔之前发射的位置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压制性射击,想必他那边一定不好受。

让大家都始料未及的是,机炮射毕,来自BMP的3枚榴弹接踵而至!肥皂能够看到火球迸出,那火焰在远端蹿起7米高而且将迈克尔身后的墙彻底夷为了平地!

肥皂按下通话钮:“迈克尔,回复,你那边什么情况?”

没有任何应答,糟了。

原来这辆BMP-2并不一般!它是1995年产的那个“升级款”,炮塔左后方加装了一具AG-17外置式30mm自动榴弹发射器,还拥有火控系统、炮长夜视仪、炮塔稳定装置等多项设备的改进……好家伙,怪不得这些极端分子把它当亲生儿子一样护着啊!

即便迈克尔的位置已经被砖石瓦砾给盖住了,BMP仍然不依不饶的以主炮对着那个位置继续扫射。那些子弹穿透尘埃,劈啪作响地击中附近的地面和掩体。两颗手雷从普莱斯上尉那里向极端分子的位置扔了过去但收效甚微,手雷爆炸后接着的仍然是极端分子那誓不罢休的AK47射击声,肥皂感到一阵无助。

-“肥皂,如果帮得上忙的话你得快点……”

-“天啊,迈克尔……烟太大了,我看不到他……必须立即检查伤势……”

很奇怪,即使知道己方刚刚损失了一辆BMP,这些极端分子也无动于衷,就像是想靠着这仅剩的人手把S.A.S.一网打尽似的。肥皂得做点什么来帮助另一端的普莱斯上尉,不过他也只能靠手头的烟雾弹和C4来“即兴创作”,这可真是个刀尖跳舞的活。

不过,局势扭转得很微妙。本来呢,极端分子一直在稳步推进,但这股攻势在接下来的数秒间却全因暴露在美军狙击手的眼皮子底下而进行得步履维艰。当极端分子发现队伍里面无端缺了三个人头的时候,他们开始在一阵“снайпер(狙击手)”的惊呼中散开找掩体去了,铁拳般的攻势顿时漏洞百出。理所当然地,由于这支“护卫队”的停滞,BMP的行进速度也开始放缓乃至原地静止,这一切被远处的肥皂看得一清二楚。

肥皂往空地上扔出他的烟雾弹,让自己布下的烟幕和发射场既有的滚滚青烟融为一体。是时候了!他带着格里戈斯勇敢地冲进了烟雾里去。

肥皂明白,在烟雾缭绕的数十秒间,烟雾内的敌人还得靠自己解决,没有装备热成像瞄准系统的狙击手暂时是帮不上忙的。他拔出腰间的消音USP手枪,扣动扳机干净利索地放倒了一个在烟雾中六神无主的极端分子。

在不过十来米的距离下,撞针撞击底火的声音当即就被四个极端分子听到了,他们向着那个异常响动,也就是肥皂开枪的地方聚了过来。当肥皂看到四个黑影接近自己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那四个黑影同时也发现了肥皂的轮廓。寡不敌众,在对方不由分说扣动扳机之前,肥皂连滚带爬的躲到了2米高的水泥路障后面。

躲在另一个路障后面的格里戈斯适时地朝那四名极端分子的脚边扔出一颗闪光弹。电光火石之间,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与火花从闪光弹柱体的小孔中喷薄而出。四个极端分子捂着眼睛怪叫了起来,肥皂借机探出身子,把弹匣里剩下的.45 ACP子弹全送进了这几个坏俄国佬的体内,这一切低调而又致命。

一个小小的阶段性胜利绝不能代表肥皂这次偷袭的成功。事实上他并不占上风,剩下的极端分子意识到了刚刚那团烟雾里有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想象——他们对于狙击手的滔天怒火全都转移到了肥皂和格里戈斯这里。

肥皂正要掏出弹匣准备给自己的USP重装弹,烟雾弹却先于肥皂泄了气,他视线中的可见敌人数目霎时间成倍增长了。

当下肥皂的条件反射是,快躲起来!

没来得及插进弹匣,极端分子之中的一批人抬枪朝肥皂和格里戈斯的掩体一边进行着试探性的短点射一边展开了搜索队形,压得两人动都不敢动。这时,肥皂又听见了M40A3枪声在发射基地上空的回响。说实话,如果不是身陷敌阵,肥皂真希望能亲眼观赏这些敌人因惧怕狙击手而躲在掩体和BMP周围想逃又不敢轻易动弹的样子。敌人没有放弃,柴油发动机没能淹没那即将接近肥皂的脚步声。

-“目标击毙。”

那是来自狙击小组的报告,看来又一名极端分子被爆了头。呼叫程序和常规通话流程在战斗中耗时太长,有时候你只需要在无线电通讯中把你想说的话给说出来就可以了。

说得轻巧,敌人近在咫尺,肥皂可没时间换弹了!情急之间,他拔出匕首再次冲出水泥路障,将刀尖直直刺进了面前一个敌人的胸膛,那极端分子显然没来得及闪躲。

干净利落的拔出渗血的匕首,肥皂正想退回去继续给USP上弹,连格里戈斯都来不及警告,他的视线死角里冷不丁冒出了另一名极端分子。只听得“呀”的一声怒吼,那人冲上前给肥皂额头来了一下。那一记枪托似乎用上了砍伐树木的蛮力,肥皂因此打了个滚整个人翻到地上,手头的USP也拗不过巨大的惯性飞了出去,这一下可真是让肥皂差点脑震荡。

当肥皂恍惚间睁开眼,眼前面对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和其他围上来的极端分子。不得不承认,身为外国入侵者,肥皂知道这些俄国佬有多么的希望他死。行吧,不管怎样都比被俘虏好……在他做好接受被就地处决的心理准备之时,耳机里面传来了一阵小队战术指令的声音。

-“已就位,射界清晰,自由开火。”

在没有听到枪声的情况下,一阵弹雨毫无征兆的呼啸袭来,面前的极端分子在叫出声之前就已经血流如注,翻着白眼瘫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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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后面有点伤人,我就不讲了。”显然,盖茨说不动了。

“不讲了?那...肥皂和普莱斯还活着吗?“科里默默无闻地问,他似乎很关心肥皂和普莱斯。

“活着,虽然这次任务他们受了伤。”盖茨点了点头。

“你现在可以找到他们吗?我想他们加入我们。”科里又想挖人了。

“额...肥皂我可以试试,但是普莱斯毕竟是指挥官,可能挖不过来。”

“我不管怎么样,你能挖几个就挖几个。”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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