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这种事不该拿来炫耀，但寒江子心想，这也表示余霜维持着平常心，所以就不再深究。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寒江子询问道。
“嗯，我看出这里不是有一半的人死要钱，是九成以上都死要钱。说得精确一点，应该是九成五。”
最肤浅的人谈论着人类是一种肤浅的生物。 “参加者正好四十人是吧。我就先谢谢你，没把我算进死要钱的那一边。那，你看出来的该不会只有这一点吧？” 寒江子怀着迫切的语气，问出这个问题。
“我还看出他们为什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因为他们觉得降灵下来的灵魂不对劲。说话的内容跟口气怎么看都是死者本人，所以会觉得不对劲。你觉得是为什么？这没什么，不用想得那么艰涩。他们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原因就出在这些灵魂跟生前比起来，实在变得太体贴了。可是他们不敢说死者坏话，所以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不会说出来。不，应该不是不想说死者坏话，是不想让自己在众人眼中变成一个说死者坏话的人啊。不过对我来说问题不在这里，这些都不重要。”
寒江子一一想起先前受害者们游说的内容。虽然有一半以上都和钱有关，但这么一回想，就觉得大部分话题都隐含着符合余霜描述的情节。
“问题是，为什么骗人的一方要营造出这种令人觉得不对劲的形象。不对，说得更深入一点，先不说不对劲的感觉这回事，彼岸会对当事人想见的人一个都没弄错。就算参加降灵会需要事先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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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每一个参加者都调查得这么彻底吗？应该只有能骗到巨额资金的信徒，才会做得这么周到吧？要是只为了几百两左右的捐款，就对每个人都查得这么仔细，光调查信息的费用就会让他们入不敷出了。”
“的确，赵庭还待在同盟会的时候，他的法力就是货真价实的。我想推测他用了某种能力，应该是比较自然的解释。”
“灵魂已经不在，却能叫出灵魂的方法……不，是认识灵魂的方法？”余霜思索的表情渐渐转为笑容，让寒江子投以震惊与期待的眼神。
“你该不会都看出来了？”
余霜尚未回答，先前不知跑哪去的受害者自救会参加者都纷纷回来了。众人在一阵奇妙的宁静中坐下，每个人都以试探的视线面面相觎。 “能有这么贴切符合乌合之众这句成语的家伙们，也算是挺稀奇的了。”余霜嗤之以鼻的同时，现场群众间掀起了一阵交头接耳的声浪。寒江子本以为是余霜刚才说的话被众人听见，但实情并非如此。众人震惊得瞪大双眼，望向会场的入口。那里站着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
“……赵庭，他怎么来了？”寒江子茫然地喃喃念出这个名字，让一脸困样的余霜微微挑起一边眉毛。
“今天我是来解开各位的误会。”赵庭慢慢扫视室内，他的声音于这鸦雀无声的空间里传遍每一个角落。他宁静而尖锐的眼神所向之处，每个人都害怕似地将身体往后缩。唯一若无其事的，就只有一再打着呵欠的余霜与面无表情的寒江子。
“相信一定有人觉得纳闷，想不通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换个说法，就是你们认为是敌人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没错。你这个骗子来做什么？”
赵庭的发言带来了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而打破这阵沉默的，竟然是先前在寒江子身旁打着呵欠的人。
“对啊，你来做什么？”
“还我钱！”
在最早的一句骂声触发下，责难的声浪接连涌起。赵庭一句话也不辩解，默默听着众人叫骂。
谩骂的声浪持续了好一会儿，内容五花八门，但渐渐统一成“还钱”这两个字，众人开始齐声连喊这句话。
但这样的气氛终究还是会有短暂的空白，赵庭抓准了时机，说出他的第二句话：“今天我来这里，是打算答应各位的退费要求。”
谩骂的声浪转眼间平息，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凝视着站在正中央的赵庭。视线中蕴含的意味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倒是很一致，那就是这些视线都在期待与怀疑之间摇摆。
“我们与各位之间产生了不幸的误会，非常令人难过而遗憾，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情形，所以我们秉持诚意，决定答应退款。”赵庭平静的口气显得诚恳。
（SP：会尽量每天两更。还有……真的好冷，打字手指都不利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