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威服
山林茂密，林木高大，但是叶冠大都不大，阳光密集地照射进来，所以林子里视野很好。
地面上草被茂盛，没有草被覆盖的地方露出了枯黄腐朽的落叶，人走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声响。草木的清香气息浸润着人的感官，舒畅不已。
“先生，您以前打过猎吗？”万山明跟在叶白年身边，前面有两个人开路，他转头问道。
叶白年想起来以前在戍边的经历，那时候，若是没有战事，他倒是经常在闲暇之余带兵到一些山野里狩猎。而遇上师尊姜无命，也是在一次狩猎中。
“很久没进山打猎了，但是弓应该还是能拉开的吧。”叶白年笑了笑，看了一眼万山明背上的短弓。这种弓比大军团交战时使用的弓要短一些，估计是考虑到在山林中携带和使用的问题。
万山明注意到叶白年的眼神，反手取下短弓，递给叶白年。
叶白年伸手拿住，又接过箭囊，温和的眼神一敛，沉稳而具有压迫感的气息显露，但是很快便被收敛，周围几个年轻人纷纷诧异地停了一下。其中就跟在叶白年身旁的万山明感受最为明显，在叶白年不加掩饰的显露气息的时候，他感觉身旁站的不再是一个村人眼中气质温润的书生，而是一头沉着冷静的猛虎，那一霎他感觉喉咙仿佛被扼住，呼吸不得，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
因为叶白年又快速敛去了气息，万山明才一松气，深深地呼吸了几下。
“其实我以前从过军，打过仗，一拿弓箭便不自觉想起来以前的军旅生活。”叶白年大略地解释了一下，免得这些人胡思乱想。
万山明眼睛亮起来，看向叶白年的眼中，原本的尊敬转化为更深的尊崇。
“我们村里以前也有不少人出去从军，听说在百多年前还出过一位大将军呢。”万山明兴奋地说道。
叶白年笑了笑，轻轻叹气一声：“平和年代很难得，若是能不从军，偶尔进山打猎便是人生美事了。打起仗来，人命真是如草芥一般。”
说着话，众人已经走了一刻钟了，估摸着到了半山腰了。光照依旧充足，视野良好。
叶白年眼光扫视四周，突然伸手抽出一支箭，一手举弓，一手搭箭上弦，开步拉弓瞄准，其他人注意力被吸引，也四下看去，有人也看到了猎物——一只似乎是掩藏在草丛里的小鹿，长得挺肥硕的，草丛顶上露着它的脊背。
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距离众人四十多步的猎物把在地上嗅探的头抬起来，越出草丛往众人这里看了一眼，原来是只獐子。
它扭头就跑，拿弓的几人正想拉弓射箭，却听到长长的嗡地一声响动，跟着便是四十多步外，刚转身的獐子嗷地一声惨叫，倒在草丛中。
叶白年满意地放下弓，周遭的几道视线都充满了惊讶和崇拜，他们都第一次见到这么准的射箭。过往，打小跟着父辈进山的他们也都算是打猎的老手了，现在看来都还稚嫩，叶白年不仅比他们更快速地发现了猎物，还马上进行了攻击。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叶白年以前不仅经常打猎，还是从底层军兵爬上来的，本就练就了过人的感知，不动用神识也能发现百步内的轻微声响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