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皮一阵猛跳,秦子衿突然福至心田般对萧景落的计划有了大胆的猜测,赫然撑大双眼,诧异地指着萧景落结巴:
“你,你,你该不会是想要······”
这丫的也太离经叛道了吧!
皇子都敢算计的!
“嘘!是你想,不是本将军想。”
萧景落修长如玉的食指指腹,毫无预兆地按在了秦子衿喋喋不休的唇上,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说辞。
猝不及防被冰凉的指腹触到了唇上,秦子衿呆滞三秒后,脸滚烫一片,化着妆都掩盖不了一片绯红之色。
艹!
艹!
艹!
她这是被调戏了嘛?!
被一块她认为毫不通情理的石头给调戏了?!
no!!!
秦子衿表示不接受!
而且,那羞耻又有歧义的台词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叫是她想,不是他想的!
滚一边儿去!
她什么都不想,只想把这要人命都爪子拍开!
萧景落仿佛能事先洞悉她的举动般,在她伸手拍开之前,迅速将手指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
“这是你洗清污名的唯一途径。还是,你先前‘心肺复苏’之术是无稽之谈?”
“当然不是!”秦子衿立刻否决,转而又是懊恼,怎就轻而易举被萧景落这厮带着节奏走?
这货确定是传闻中那个只会打仗的一介武夫嘛?
为什么她和他言语交锋,心智争斗,好像从来都没占过丝毫上风?
这不,萧景落又开始激将了:
“既不是,为何不敢一试?”
秦子衿这回可不轻易上钩:“人命关天,不能有丝毫马虎!”
看她如此义正词严地说出“人命关天”四个字,萧景落头一回闪现出欣赏。
在京城等级森严的贵族中,真正认同这四个字意义的人并不多。
况且,在人命与自己的切身利益产生关系时,还能以毫无关系的“性命”优先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秦子衿在能给自己洗脱污名的唯一机会前,首要考虑的确实生命,着实让萧景落意外又有一丝丝窃喜。
竟有种茫茫人海中,终于遇见知音的错觉。
更坚定了他帮她洗清污名的决心,当即便不逗她:“放心,四皇子的病一直是苏长卿在调理,即便你失手,他也能确保万无一失。”
“当真?”秦子衿心动了。
但在萧景落点头肯定后,她又陷入了另一重困境:
“那个,心肺复苏之术要配合人工呼吸进行,就是······”
秦子衿将两只小手捏成锥对了对,意思不言而喻。
萧景落面具下的脸黑成一片,毫不犹豫地否定:“不行!”
秦子衿就知晓这个时代的男子不会允许未婚妻与其他男子有这般亲密的举动,更不会允许自己头顶一片西伯利亚大草原,哀叹间,却听萧景落道:
“你将要诀传授给萧勋。”
???
秦子衿满腹疑惑,不明白为何是传授给萧勋,而不是医术了得的苏长卿,但她还是答应了。
正拿着鸡腿啃的萧勋背后一阵莫名地凉,浑然不知自己被安排得妥妥贴贴。
至于为什么会是萧勋这个问题,因为萧景落昨晚已经从苏长卿那里了解,苏长卿对萧勋出手的来龙去脉,觉得这家伙就是欠收拾!
与秦子衿约定了去药园教授萧勋的时间,萧景落准备回身处理公事,却被秦子衿又唤住。
回头间,萧景落便见秦子衿露出讨好的笑:
“那个,我若是教了萧勋这救人之术,礼尚往来,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他教我些东西呀?”
“你想学什么?”
其实萧景落更想问,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易容术?
伪装术?
急救医术?
识音辨人?
近妖的催眠术?
饶是萧景落走遍大江南北,也没找着集这么多南辕北辙的特技于一身的能人!
秦子衿丝毫不知萧景落心中对她的评价,只信誓旦旦地朝他比了比拳头:
“武术!我想习武!将军放心,我知晓习武绝非朝夕之间的事,吃苦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请将军相信我,绝对不会中途退缩!”
望着秦子衿坚韧决绝的眼神,萧景落明知教授她武学并不是明智之举,可到了嘴边的拒绝至此,却变成了:
“理由?”
“能活着,够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子衿眼底莫名控制不住的酸涩,不假。
她前世所在的那个大好的太平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时代危机四伏,稍有不慎都可能万劫不复。
她忘不了在湖水中失血险些丧命的无助!
忽略不了明月郡主案件自己被捕的彷徨狼狈!
更忘不了在宫中被慕容渊下杀手,命悬一线的绝望!
黑莲花系统纵然强大,可到目前为止奖励给她的技能都是软实力。
她也需要强悍的硬功夫!
“能活着”这三个字,仿佛触及到萧景落内心深处的某块领地,他没有再犹豫:
“明日卯时,来机关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