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走过去把穿戴好了的徐老爷子背起来,老人很轻,一直昏睡着,这些天他受到的折磨让他无论是在儿子被打的时候还是自己被擦洗的时候都没有办法醒来。
苏仟拉过一边的壮汉交代了几句,把刚刚壮汉给自己的两千块钱塞给了他,自己也跟上了沈莫的步伐往门外走去。
汉子看着两个女孩儿的背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俩人,怎么一个狠一个坏呢?
救护车渐渐走远,壮实的鲁地汉子把柴房的门锁上,里面关着只能在墙角□□的徐宝林。
他走回麻将馆,里面的几个人正想着法子要解开自己手上的绳子,壮汉把从徐宝林身上搜出来的钥匙扔到了他们脚边,还有一小匝票子。
“徐宝林那货忒不是东西,把他得了重病的亲爹锁在柴房里要活活饿死,我们急着救人,下手狠了点,见谅见谅啊。”
他还是一副带着墨镜搭配狗屎金链子的造型,搭配着虎背熊腰的体格,让那些人深刻地体会到了他的“歉意”。
“这点钱是医药费,顺便那个徐宝林现在在前面那个胡同槐树下面的那个院子的柴房里,也交给你们了。”
嗯?徐宝林也交给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群赌棍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壮汉也不再解释,扭头就往外面走,走到门口,他也特别坏心地补充了一句:“人渣的名也叫人命,弄出了人命可就犯法了。”
他走了,赌棍们保持着小鸭子蹲地的造型盯着地上的两千块钱,有脑子灵活的已经反应过来了:“不是因为徐宝林那个【哔……】咱们怎么会挨这一顿揍?”
“都怪他个【哔……】,等着解了套,咱们去打他丫的!”
几个人一想,这个徐宝林一向出手也阔绰,这几位也是大方的主儿,说不定还能从徐宝林那里再刮一层皮。
医生的诊断结果和苏仟差不多,重感冒导致了呼吸道感染加上营养不良,身上还有几处外伤,老人受过重创的腿部这几天又淋了雨所以暂时丧失了行走能力。
“如果再淋一场雨,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来看,那就真的抗不过来了。”
徐汉生缓缓睁开眼,白花花的天花板上有一盏灯,是小刀跟他吹嘘过的日光灯。
两个守了他半天的女孩儿看见他醒了都走了过来。
“徐爷爷,我是沈莫,沈何朝是我的哥哥,我的爷爷联系不上您一直挺惦记的,所以派我来看看。”
另一边漂亮的女娃子挥了挥手:“徐爷爷您好,我是苏仟。”
大朝的妹妹,那就是小刀的孙女了?
老人动了动手,轻轻挥了两下:“我是徐汉生,真是麻烦你们……两个小姑娘了。”
沈莫的手边有一个饭盒,刚刚她找了一家饭馆借了厨房炖了一份鸡茸小米粥,鸡茸是用鸡腿肉剁的很细腻轻轻腌渍了一下,小米就是金灿灿的小米,粥炖的很烂,散发着香气。
徐汉生坚持要自己喝,他坐了起来,像是当初一声爆喝从厨房里走出来一样地气势十足,像是看着沈何朝端出熘肝尖一样的故作淡定。
可是无论是见惯了风雨的沈莫还是来历不明的苏仟,她们都看的出来,这个老人的心里,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彻彻底底地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