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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府宅深院人将去,烛火是非祸难平

再说夏清言,也有两子,不过长兄至七岁出门寻猎。竟不知为何走失了去,那些年,命了仔细寻去。回信连个音响都没有了。名为夏卿,其弟便是现今夏家之主夏正,字文通。其妻是外乡人,陆山公的外孙。因文通自去查世安民方才与之相识。命唤莫清姑。却闻有个姐姐,于山外山出家。现有高成。大有不凡呢。

倒是夏正夫妻二人并无子,只得一女名唤婉秋的。乳名唤作香儿的。因其母多病于身。他二人也再无生养之心。

再说这夏家庭院你看。府中有两院四十六房,七园九庭,有落镜湖,自北朝南悠延而去。有十二正门,一百四十六扇小门。分为南北院。并非无东西院。只因其祖父与东院养天年之地。辞世之后便无人住了。西院是府中祠堂。分三院,一则为祖正堂,这堂中供着祖宗牌位。逢年过节,此为大也。二为天师堂。此处供有天、地、君、师位。有入学请师者,有违法乱纪者便于立此,三为天剑堂,这屋中常年香火不断。只供有二,画像一张。长剑一把。

夏家二家之长,居于南北院中。

南院多有花鸟啼叫,老泰山便喜居于此。北院多清静。十值过万,万又生万,多有不多也。

却说这日晚秋之夜,正有天干物燥。烛火留心才是。夏家小女夏婉秋。今长有七八岁了。模样出脱的细腻,也有好看之处。又多加可爱,乖巧于身。最讨的老泰山的喜欢。单单说话,也好生厉害。当惹了父亲好生不高兴,他便说:“爹爹不可再气了,只因常听母亲说,门外有一大猫,专捉那些好气的,淘气的呢。我问母亲为何捉这些人,我母答曰,若是捉这般人去,可逗乐玩笑。真真叫它乐而不疲呢。”这话说来叫的人疼也不是爱也不已呢。

正说这夜婉秋正以当夜长夜难眠。偷隐摆身,叫丫鬟不知。这才欲来书阁,寻得好书可慰长夜。穿过别院,躲过夜丁。却不知为何,偏来了这天剑堂。随好奇,推门而入,好大一卷烟云袭面。香火扑鼻。连身左右取来烛火,借火而明。方才照见。这堂内所见之物。挂有前太后赐得玉莲珠。设有至玉峰山伐来得金丝楠做得香案。左右各摆四幅长寿木做得手扶椅。上有张天师得道时画得朱红福禄。案上有问仙道祖师亲手削的无名牌位。今以镌了字,书着:《天赐太宝正仙位》。

与其有一把雪白明剑。通身寒光一现。婉秋随自问道:“这堂中,摆名木,设贵器。单不知此剑是何由来!不过想来可放于此,自也不是凡品了。”

忽有一声道:“本剑不才,曾以此剑破万军!”言罢白光一现。云雾翻腾。自画中现出身形。却见这人剑眉一对,单凤眼一双,如巧刻秀鼻。单有一张儒雅之脸。远远看去冷如寒冰。只单却叫婉秋这丫头看得呆了!随道:“你这个神仙真好看,真真是个活神仙呢。嘻嘻!”

那仙听了话会声笑道:“倒是个伶牙俐齿小丫头。何故深夜至此?却做何来?”

婉秋只惊叹这般好看得脸来,并无听真。这仙见此便背过身去又问:“你这丫头,何故深夜至此?”婉秋这才转醒过来便回道:“嗯....我常听祖父说咱们家有位神仙,我就是特地来看看你得呀!”仙家听了这话身斜了斜随道:“许是在说谎吧?”婉秋听了随声笑答道:“事虽为假,其情为真。你常出来嘛......那我能不能也常来。我也多见神仙沾沾仙气也好呀。嗯.....我倒是闲时颇多,又无人能一起寻乐。家教甚严不许我出门。嗯....哎...”

那仙听了低头一笑,随即云雾退去收了身形,归于画中。婉秋道:“即如此..我就当你答应了。那以后我来,可不许躲着我不见噢!”这时忽听门外有声微道:“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嘛?”

原来房里伺候得丫鬟夜下起身为解。正查探主子是有踢了被子。却发现卧榻上并无他人。随试了睡温,竟是早不在此了。丫鬟慌乱查找。正寻至此。婉秋听闻便急忙出门作答:“在呢!在呢!姐姐竟也醒了。倒是害的姐姐担心了,却为我得不是了.....”

丫鬟见了主人安好随卸下焦急之情,回道:“可是行罢?如今这走也走了,逛也是逛了,明儿老爷还问早起做功课呢,回去歇着去罢~。”婉秋也道:“是了,是了,还得早起呢。”二人收拾了一回,又躲着查夜得夜丁回房去了。正是大暑之天,多有热醒之人,夏老太即王老泰山,便睡之难眠,就命随房丫头熬得一碗雪花羹,彼时便到了老泰山身前,正伺候呢,忽听夜丁拍了铜锣惊慌大呼道:“南院柴房起火了,来人呐、来人呐,南院柴房起火了!.......”

老泰山闻听这话摔了手里玉碗,怒目所至众人道:“是那个不长进的奴才?还不提来严惩!”见众人立马跪倒在地随道:“都跪在这儿做甚!没听见起了火。可又是聋了耳朵?”

这火烧得极大,直烧了两个多时辰,牵五挂四连同茶房,书斋,玉南院,至五方斋一同受了牵连。尚有家人及时来救。方才止住火势。所来之人无不是蓬头垢面。只是可伶书斋中大部分书都为孤本。尚有玉华经、南坡选集、东游志、大正经等二十一部奇书孤本,可惜被一火焚去。

直待二日清晨随查明一问。也揪了几个有所牵连的。然实则之人名唤普甘的奴才见事这般大,就趁夜慌乱早早地逃了,叫人寻他不得。还寻什么拿来问罪呢?

现如今于五方斋旁的大堂,名宝香坊中。真真好不热闹,南北院的主家老爷们,管事的,皆立于堂里,奴才门立于堂外。足有四百多人。众人无不是低头不语,只家中晚辈都看着老泰山。不敢支一声。歪一点身子。老泰山杵了凤仪杖,坐在堂上,指着站立的晚辈说道:“成日里叫你们好好管教这些个后辈教好奴才!一个个唯命是从,当着面是这般,背地里又是那般!溺爱的宠着,变着方儿的疏懒。瞧瞧你们这些个不成器候的样子,竟也是府门里得人物?一把火烧着直家当就逃的逃、躲得躲!今儿听了有事的风连面都不敢露了!依老身看呐,不如找个大可结实的树绑了脖子蹬腿去了,可生出这些破事来。省的传出去叫人笑话。竟叫我生两个不成器现世报?还管教些学了几辈子的臭毛病!真真是...咳....咳...”

夏云言便急忙上前抚老母亲得后背,顺着气随道:“母亲大人,您息怒啊!是...是我们得不对.....”

老泰山一把推开云言,见着云言也是一把胡子,斜身侧目道:“你也是有把年纪的人儿了。也赶的上我这大半辈子。教出的子弟要多有像样的。方才对得住祖宗留下得这般基业。真要是我那天不出气了,凭着你们迟早败光这些家当!若还真是死了,叫我看着也闭不眼!”

夏云言更泪鼻加面梗声道:“母亲!母亲,万不可说这般话来,叫我们这做儿子的,当为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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