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荃拿起杯子抿一口,淡淡地笑:“你忘了?如今我是个普通人了。”
“普通人会捏这等人脉?”
“既然有方便,为何不用?暴殄天物,你当我傻么?”
“或者是想探探陈琮的人在不在此处?”
“也不乏有这意思。”明荃并不否认。
李家的底细是谁透出去的,目前还是个迷。恶人谷的事儿本与迁平之乱没甚关系,素来又不起眼,忽然此时被挖出来,时节巧得过份。。
这人必然是知道他们来了迁平,要给他们添点麻烦。
就如先前拦住马车的崩掉的山路,显然有人不喜欢他们往前走。
“探得如何?”
“至少这一轮下来,陆向伦没承认眼下和前太子有牵扯。”
她入十里外骠骑营时,骠骑尉惊愕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他怎会认识东宫暗卫?”
“十年前我向他借过红甲。”
呵,原来又是长湖的故人。
“李家的事,当与陈琮无关。”明荟放下手中杯,为自己与庄彻续上茶,“陆向伦对他极忠心,是万不可能坏他安排的。”
若有牵扯,一夜功夫,也足以让陆向伦确认能否出手了。
“想看你死的,看来比想象中还多呢。”明荃笑。
“陈琮若未死,你登堂入户夺他属下为己用,算是反将一军。”庄彻也笑了,“怕是也在太子的死人簿上了。”
“我当惊恐害怕么?”明荃闻言,瞪了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直望过来。
她眼功甚好,前一刻无论看她何等平淡若水,待她睁眼闭眼间,风情万种便如潮扑涌而来,如暗夜兰桂,摇曳生香。
若是别的女子,那立时便会令人生了我见犹怜之感。
偏她是明荃,偏她面前对的是这世上把她看得最彻彻底底透透明明的庄彻。
谷主低头抿了口茶,轻轻叹了口气,“甚是撩人,只是颜色淡了些。”他点评。
放下杯子,从袖中掏出一精致小盒递过来。
明荃接过,打开看。
清香,色柔,是上好口脂。
“李家所贩之物中偶有好货,这个可花了在下不少功夫才挑出来。”庄彻托着颊看过来,眼中散开深深浅浅的笑意,“你这回帮我,算是谢礼。既是要做普通人,何不从个普通女人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