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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遗迹

一旦墨颜在这个月里控制不了自己,碰了血食,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往后就再也不可能抑制住吃人的欲望,碰了血食,她体内的‘噬魂契’自然没有继续观察下去的价值。

【她现在,不是还没意识到、体内的‘泯生蛊’对她无用吗?吾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只是不明白,此举有何作用?”难道只是单纯想测试她的自制力和心性吗?

【当然有作用,只是……你的话,对了一半,错了一半。】阳燧履开始纠正青年的错误,【古往今来确有记载,在不同的时代,确有一小部分宿主在没有进化到‘临渊’这一步。只是在接种‘噬魂契’后,进化1-2次便能一步登天,直接通过‘甬道’到达‘深渊’。】

无一例外,这些越过‘临渊’这一进化过程的宿主,最终都会迷失在‘祸龙’给予的恩赐中。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彻底失去自我,进化为‘孽种’,失去最后的人性,再也没有回头路。

【吾动手脚,并不是测试她的自制力,而是因为她的特殊性。她本身和其他宿主并无二致,论资质,不过中等。远到不了只进化一两次,就能跨过‘临渊’这一阶段。她的特殊性,早在5年前就已经被人赋予。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5年前,她就已经接触过‘祸龙’。】

墨颜之所以在刚接种‘噬魂契’后就死了12次,还没有被‘噬魂契’吞掉。并且还能通过‘甬道’去往‘深渊’,最后安然无恙的返回。仅仅只是因为5年前,她已彻底死亡一次。被人用‘祸龙’的力量救活,她身上还残留着‘祸龙’的力量。

所以她能以‘同化’过程都没有完成的‘噬魂契’进入‘甬道’,最后平安回来。

“5年前?”阳燧履的话让青年略微失声,神情有了几分焦虑。

“您睡糊涂了吧,是您自己说的,‘亢龙鼎首’的术阵结界目前仍是牢不可破。况且现在的宿主、连第二阶段12次的‘蜕变’都没有一个能完成。人间就更没有能够短暂承接‘祂’意志降临的容器,‘祸龙’怎可能出现过!”

【睡糊涂的人是你,】阳燧履在对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你父亲让你出来找的6件东西,可还记得下落都在哪吗?】

“……”正说着‘祸龙’的事,怎么又跟父亲要他找的东西扯上关系。琅轩目光一晃,疑惑丛生,也只能说道。“记得,其中两样确定掌握在‘遗迹’这个组织手里。”

【那就对了。】

‘它’的断言让琅轩一怔,脑子顿时灵光一闪,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墨颜和‘遗迹’的人有关联?”

阳燧履固然总爱戏弄调侃他这个小辈,但在父亲的事上从不含糊。从琅轩找到阳燧履至今,‘它’便以手头掌握的讯息帮他,用最快的速度找出那6件东西的下落。除了极个别难找的,能找到的都找到下落。苦于目前人类局势混乱,根本无法快速找到对方。

他不得已跟在阳燧履身后,以条件交换的方法换取其他件东西的下落和位置。加上现在的时代琅轩并不熟悉,真单独找起来非常费时费力且不讨好。才暂时退而求其次,先跟在阳燧履身边找到那些已经确定下落,能最先找到的东西。

这不,第1件拿到手没多久,就有第2件下落。尚且不知去那找,就被阳燧履以第三件下落为条件交换。当了墨颜的保镖,全程在线吃瓜。起初琅轩以为墨颜能从‘深渊’毫发无损的回来,才让阳燧履对她格外上心。可从事后阳燧履的表现来看,墨颜的生死‘它’并非十分在意。

既非在意,又愿意花费时间在她身上……只能说,除了‘噬魂契’、墨颜身上还有别的东西让阳燧履在意。在意到把他丢过去,说是保护,更准确的说是——监视。

阳燧履告诉他,第三件‘海量尺’在‘遗迹’手中。

‘遗迹’成立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其成立的初衷既不为钱,也不为势,更不求帝王痴迷的长生不老。他们的人员可说遍布天下,一直存在人世间,又始终徘徊游离在红尘外。

‘遗迹’的存在有且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收集、看管与‘祸龙’有关的全部东西。

收集涵盖面之广,堪称国家宝库:上至古文明宫殿、古战场遗址,下至青铜器械,包括陵寝坟墓。只要和‘祸龙’有其关联者,‘遗迹’就会用尽一切方法将这些东西收回,严加看管。

其中自然包括不同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这些东西都曾直面过‘祸龙’创世和灭世。上面残留着‘祸龙’最初始的力量,历经恒古岁月都不曾消弭。

这些东西的存在即危险又引人心向往之,因其引起的骚乱和流血事故不胜枚举。‘遗迹’将这些保留有‘祸龙’力量的东西称为‘遗物’,随着‘遗迹’的壮大,他们发现的‘遗物’越来越多。甚至曾陆续发现不同时代被毁灭后,侥幸保存至今的文明遗址。

那些无法用现代科学与文明来解释的超史前文明,就是上一个时代,甚至更久远的时代被‘祸龙’毁灭后留下的痕迹。它们被历史尘封,被岁月掩埋,直到有朝一日重见天日。却再也没有人,能从这破碎残缺的遗址窥见曾经的辉煌和璀璨。

因为‘遗迹’的特殊性,琅轩的父亲要找的东西,他们手上就有两件。其中一件,也就是现在找到下落的‘海量尺’就在‘遗迹’手中,由‘云笈七子’之一的云鹤子·张奕如保管。

阳燧履没带他找张奕如,却让他中途跟着墨颜,这明显违背了‘它’对父亲的承诺。起初,琅轩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阳燧履的行为,那现在,他懂了。

若墨颜跟‘遗迹’无关,大可让其他人跟着就是,为什么非得要他跟着?

【你都跟着她2天了,这才发现其中的关联,反应真是迟钝。】见琅轩这才反应过来,阳燧履立马揶揄对方迟钝。

“……”这一通落井下石,整得琅轩没了脾气,他没好气的反驳。“你除了跟我说过‘海量尺’在‘遗迹’的张奕如手里。其他都没有跟我说过,我怎么可能知道墨颜和‘遗迹’的人有关系!?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的人际交际我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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