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将圆未圆?的月亮升上高空,一片淡淡的乌云,遮住了明月的光亮。?蔡鸿安潦草的用了晚膳,正坐在软椅上纠结白日的事。
秦文渊在蔡鸿安沉思之时,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鸿安,我刚从宫外办事回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罢,拿出各种口味的酥糕,欣喜的送到蔡鸿安面前。
蔡鸿安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秦文渊,满眼欣喜,满眼宠溺。让她如何相信眼前这个处处用心,时时可靠,平日里给她无尽温暖的男子会狠心伤害她的父亲,伤害一个爱民如子的君王。
“怎么了呀?你不开心嘛?”
“没,只是今日些许累了,你先回奉乾宫吧。”尽管内心几近崩溃,脱口而出的还是没有不开心。蔡鸿安知道,在父亲和秦文渊之中,如果不尽快做出选择,她很可能会选择秦文渊。
“怎么了呀?怎么累了呀?我给你捏捏肩。”说着,秦文渊起身,准备让蔡鸿安放松。
“我说,让你回去啊!滚啊!”蔡鸿安第一次对着秦文渊发了火,因为生气和压抑变得羞红的脸和紧皱的眉头让秦文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他只得淡淡说句:“你别生气了,我走。我走。”
我走。我走。你别生气。
你别生气。我走。我走。
我走。你别生气。我走。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在蔡鸿安耳旁不断重复着,就是这一句话,蔡鸿安鼻子一酸,用了一下午整理好的情绪瞬间崩溃,在秦文渊走出宫的那一刻,她推了桌上的茶具,崩溃的大哭。地上噼里啪啦瓷器破碎的声音和她的抽泣声混在一起,屋内的侍女奴才一个个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以后的日子里,蔡鸿安安排宫人,摄政王须经传报才能进入宫内,对他的称呼也从亲昵的“八千岁”,变为令人生疏的“摄政王”。她奋力躲着摄政王,摄政王能见到她的机会,也只有在上朝时间。
她请了其他夫子来教她学习,找了其他将军来教她练剑,教她射箭打猎。她还时不时去找他的外祖父柳太尉,太尉在指导她的长戟和剑法后,还会止不住的夸摄政王殿下的孝心和才华。这让蔡鸿安觉得可笑,一个杀了君王的臣子,连忠心都没有,孝心又怎会是真?
回了宫中,蔡鸿安刚入圣宸宫,便发现秦文渊在殿外等着她。多日不传他,她竟未在上朝时发现他现在竟如此消瘦,走进看,他黑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脸上竟凌乱的长着胡茬,眼睛周都长了黑眼圈,眼眶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蔡鸿安的眼里瞬间溢满了心疼与怜惜。珞珞在一旁提醒道:“女皇,你要是还放不下,就和好吧。万一,一切都是误会呢?”
蔡鸿安狠下心来,想要不理会他,他慌忙走过来,拉住蔡鸿安的手:“鸿安,我做错什么了嘛?你告诉我啊,不是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说好,患难与?共嘛?你为何不愿见我?”
蔡鸿安嗅出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秦文渊,你不是说你要是负我,此生必遭千刀万剐的嘛?”
秦文渊看到平日嬉笑的蔡鸿安竟瞬间红了眼眶,落下小珍珠,一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若负你,今生必遭千刀万剐。是啊是啊,我说过啊。”
蔡鸿安面对着许久没感受到的温暖与怀抱突然有些想放下了。万一,万一,万一是误会呢?
不,不,不是啊,怎么可能是误会呢。蔡鸿安一把推开秦文渊:“我不爱你了,别来找我了。”她一身青衣,推开门,闯进了殿内,只留下了一个香帕,秦文渊却被侍卫看在门外。
蔡鸿安站在阁楼窗前,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她心里放不下的人拿着她的帕子,在雨里失魂落魄的走着,她看不到他的面庞,她只能感受到他的身躯弯着,好像每走一步,都要用很大力气一样。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呢?珞珞看着雨里的秦文渊,又看着蔡鸿安心疼的眼神,拿起桌上的油纸伞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