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人会回答她了!
顾北煦在外面等了没多久,就看见两个官差用担架抬着一个男人出来,男人的身上盖着一件浅紫色的女子外袍,凌子岺跟在担架后面眼眸微垂神色淡然。
沈俞被送进了城中医馆“祁仁堂”,白芨和菘蓝自然认得沈俞,虽交往不密,但也彼此都知道怎么回事。
安顿好沈俞,凌子岺将菘蓝叫到外面,这样那样交代一番,才和顾北煦一道回去了。
从牢狱一路到医馆,再从医馆一路到王府,顾北煦都一言不发,默默跟在凌子岺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像个犯错的孩子。
进了王府内院,凌子岺径直走进房间,找水盆洗手去了。
顾北煦站在房门口,犹犹豫豫的不敢进。他心里摸不准凌子岺和那个青年的关系有多熟络,单单见过她对白芨菘蓝那偏袒护短的劲儿就看的出来,谁敢惹她的人,下场一定很惨!
于是他在心里暗暗下决定:等下次再抓了京城或药王谷来的人,只要人跑不了,一定要好吃好喝的当贵客供着。
凌子岺并不知顾北煦心中怎么想,见他一路沉默,还以为是自己将沈俞从里面捞出来惹他不高兴了。
“进来呀?我有话跟你说。”凌子岺擦干净手,坐在妆奁(lián)前顺手拆下头上的琳琅发簪发钗。要不是和顾北煦一起出门怕他有损颜面,她才不稀罕这些零碎首饰。
顾北煦受宠若惊的点点头,一脚踏进房门门槛,贴到凌子岺身后拿起妆奁上的桃木梳,一下一下替凌子岺整理头发。
凌子岺看着面前铜镜里,顾北煦一脸讨好的傻笑,忍不住说道:“沈俞他以后恐怕提不了刀剑了,就将让他养在医馆,由白芨菘蓝看着他,坏不了你的事的。”
顾北煦立即从善如流回道:“好,听岺儿的。”
“明日一早,收拾东西,我们回军营驻地吧?”
“好,听岺儿的。”
“下午让曹管家派人出去,买些风干牛羊肉,还有熏鱼,核桃,糕团小点,酒酿蛋,西瓜再装上几个,我们带回去给老安。对了,再派人去趟医馆,刚才来的匆忙我忘记了,给魏沐谦准备的调理经脉的药丸没拿呢……”
“好,听岺儿的。”
凌子岺好笑的盯着镜子里的人,突然道:“那我今晚不泡那什么鬼药浴了,你那巫医估摸着也是个沽名钓誉的,他的药不好使。”
“好,听……呃!”顾北煦顺口应着,猛然才反应过来,立马改口:“不行,药浴对你的身体好,必须一天不能停。明天走的时候还要多带些。”
“啊?!”
“啊什么!这事得听我的。”
“顾北煦,你不讲理!”
“家就不是讲理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