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连下巴也止不住的一阵颤抖:“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不过就是个萧恒罢了,也不看是谁家将他养大的,去督察院当了个官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若是父....父亲知道你这样对我,肯定饶不了你!”
“他可比你像样多了!”夏悠悠眉头不自觉皱起,这样的言论,当真是叫她厌恶极了:
“至于你说的父亲?父亲不会知道的,谁让你不听话跑出来的。而我今日,只是在帐中处决了一个刺杀朝廷命官的鸡鸣狗盗之辈!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的。你这副打扮,谁能想到你是谁呢?但你死后,我会命人将你的尸身送回到京都城郊附近,想来不需多久,就会有人接你回去了。到那时,你再去跟父亲说,我是如何害了你的吧!”她顿了顿:
“对了,就算这这件事父亲最后知道了,也无妨。因为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整个夏府、比他所谓的大业更重要的了。”
“我....我是夏家二小姐、夏将军之女夏婉月,没有人敢这样对我!”强撑着将这句话说出来,夏婉月只觉得连牙齿也一阵发寒,止不住的颤抖。“你不敢,你不敢......你不敢的。”
“你现在倒是又知道你是谁了!”夏悠悠轻瞥了眼倒在地上、已然吓到不行的人,顿时觉得好生无趣。直起身子来,倒了杯茶,想要浇灭心中这剩下的怒意:“你也不是没法子自救,说出药是谁给你的,又是谁教你做这些的,我马上派人送你回去。”
她说着,余光瞥了眼地上的人,分明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是谎言被戳穿之后的真实反应。
她很少有如今天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地上的人是她一起生活过几年的姐姐,就算不喜欢,就算因为上一辈的事叫她心中厌恶此人,就算她是为了问出毒药的来历,她其实也有别的办法,也不该说刚才那些话的。
可她心里也清楚,她这次为何会这般激动。
她实在后怕、又实在不忍心看到萧恒一次又一次的无声忍让!
难道仅仅因为他是被夏翊带回到府上养大的,就可以被这般对代吗?萧恒不在意、甘愿被牺牲,能忍让,她夏悠悠忍不了!今天不管说什么,哪怕只是吓唬吓唬,也要让这夏婉月长长记性!也要把下毒的人揪出来!
“李大人他们在隔壁帐篷里说话,请夏文书也过去一趟。”常忧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知道了,将她放了,再派人好好跟着。这可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你们务必都给我看好了,别让她再想不开,再做出什么混账事来。”夏悠悠冷声道:“既是千金小姐,自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手上的绳子就不必解开了。”
“是。”
急匆匆的去到隔壁帐篷里,李叔和李怀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查过了,她带的确实只是寻常的泻药,并不是‘醉’。”李怀一副叹气的模样:“这说明下毒之人,还另有他人。这下可麻烦了!”
敌在暗,我在明。
眼下,他们抓了夏婉月,无疑是打草惊蛇,藏在暗处的那人只怕会更小心。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这次是下在药里,下次还不知道是下在哪儿了。
“我刚才见夏婉月支支吾吾的,似并没有将所有实情都说出来。想必,是知道些内情的,又或者是她是被人授意下药的!我这就把她抓回来继续审问,怎么找也要问出来。”
“不妥。”李怀开口道。
“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