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把私塾先生让到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私塾先生。
“先生,您坐,有什么话好说,嘻嘻。”
私塾先生略微犹豫一下,他本来是想找三月评理来的。
早起他刚刚起床,就有他的学生报上门来。
告诉他三月要办私塾,小东、小西他们正在村子里四处拉人。
私塾先生听了学生的话,二话不说就来找三月理论。
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家里原先还算富裕,但早年为了搏取功名,十年寒窗,只是中了个秀才。
后来年龄大了,见走仕途希望不大,便不再参与科考,开私塾教些孩子谋生。
村子里就这么多孩子,张先生的私塾勉强可以维持,吃不饱也饿不死的。
但三月要开私塾,而且学费比他收的还要低,只简直就是断了张先生的活路,人再老实也会急的。
张先生看了三月一眼,没有落座,她知道三月不好惹。
早听说三月是个恶毒的后娘,他就躲得远远的,跟三月一点来往都没有。
后来姚家娶亲他也去了,也知道了姚家和县太爷是亲戚,三月还是姚家的干女儿。
私塾先生考虑了利弊,气往下压了压,没有敢跟三月翻脸,满脸不高兴的和三月说道。
“兰小姐,你办私塾我管不着,但有些事情我不能不说。
廖家村就这些孩子,本来能上起私塾的就不多。
我的温饱将就的维持,你这一办私塾,学费又便宜,孩子们都得上你这来读书。
你属于断了我的活路,虽然你是姚家大娘的干女儿,又跟县太爷沾亲带故的。
但你不要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人乎...
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兰小姐讨个说法。
我在廖家村教书20多年,除了教书不会干别的事情。
你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没有了学生,这样真的好吗?”
三月想办学,只是想把六个孩子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她不想让孩子们离开自己的视线,因为他们都是未来的大反派,三月想改变一下他们的人生轨迹而已。
三月还真的没有想抢私塾先生饭碗的意思,听私塾先生这么一说,三月还真的是有些愧疚。
“张先生,对不起,是我做事欠加考虑,要不这私塾我就不办了,您该办就办您的,这断人活路的事,我兰三月是不会做的,这点请您放心。”
张先生听三月这么一说,吓了他一跳,什么时候三月这么好说话了。
早听说三月的脾气不好,现在又有了县太爷给撑腰,怎么说不办就不办了呢?
不会是三月当面装好人,背后还有什么阴谋吧。
张先生思索片刻,眼珠转了转,像三月这样的女人,能不得罪还是尽量别得罪。
私塾先生看着三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给三月施了一礼说道。
“多谢兰姑娘体谅在下,我也是没有办法,早年为了博取功名,万贯家财已经败光,教书是我唯一的活路。”
私塾先生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三月家的房屋,见屋里比较简陋,也知道三月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不容易。
一个两个孩子还好说,要是六个孩子都上私塾,确实也是一笔不少的开销。
私塾先生好像猜出了三月办学的目的,一定想自己教孩子们省点银子。
私塾先生想到这些,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无同情三月说道。
“兰姑娘,我也知道你不容易。
六个孩子上不起私塾,你想自己教他们...
要不这样吧,兰小姐,你只要不把我现在教的学生抢走,给我留口饭吃,私塾该办你就办,我没有什么意见。”
三月听了私塾先生的话,想了想,廖家村就这么大个屁地方,孩子又不算太多,两个私塾,实在是没那个必要。
私塾先生肯让一步,三月想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与姚家和县太爷的关系,怕自己暗中找他的麻烦。
三月本来就心地善良,见私塾先生一副可怜样,也不忍心和他抢生意。
“张先生,谢谢你能理解我,您先坐,我们聊聊,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三月请私塾先生坐下,给他倒上了一杯茶,看着张先生聊起了家常。
“张先生,您办学这么久了,一定有不少的经验,你看要不我们联合办学,您看可好?”
私塾先生不知道三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一个私塾哪有联合办的,刚刚有些放松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他没有接三月递上来的茶杯,欠了欠身说道。
“兰姑娘,要说经验还是有一些的,廖家村就这些学生,联合办学我看就不必了吧,我都说了你办私塾我不拦着,各凭本事吃饭。
兰姑娘,你先忙着,我家里还有些事情,就告辞先回去了。”
私塾先生不敢跟三月联合办学,他怕自己答应了,三月加入后,使什么手段坑害自己。
三月和姚家的关系明摆着呢,还有县太爷在后面撑腰,到时把私塾霸占了,自己到哪里说理去。
三月看见私塾先生慌里慌张的要走,笑了笑,拦住了他的去路。
“张先生,请留步。
我明白您的心思,哈哈。
那天您在姚家帮着记账我也看见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县太爷的亲戚关系,怕我侵吞了你的私塾呀?
如果您有这样的想法,大可不必...”
私塾先生见三月拦住自己,又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不明白三月的意思,你不是想把我的私塾霸占,那你想什么?
私塾先生想到这里,反而不急着走了,他倒想看看三月这个人言恶毒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那兰姑娘的意思是...?”
三月再次请私塾先生坐下,把茶杯递到张先生手里,笑了笑说道。
“张先生,您听我说,我兰三月有个想法。
我想和你联合办学,是出于诚意。
我的目标也不是在廖家村这个小村子,廖家村孩子再多能有多少。
您教了这么多年的书,经验是最宝贵的,我想我们到县里去办学,把私塾发展扩大,多招些学生,你看这样可好?”
张先生听了三月的话,眼睛睁得老大,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三月半天,缓缓的说道。
“兰姑娘,你说什么?!
你要到县里去办私塾?
还要多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