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能把这么不正经的举动用这么正经的方式说出来?”
“哪里不正经了,我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和担心。”
杨露白笑了一声,“我哪有什么事。倒是梁蕊......”
她停顿了一下,在思忱自己这么说究竟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只是为了营造一个善解人意的形象而已。
——她不想让自己在亲密关系里活得那么违心。
得出的结论是前者,她这才把话问下去。
“你真的不用再联系她看看吗?”
“我不知道。”裴玄度叹了口气,走到她床边坐下,“说实话,我好像没有拥有过什么朋友,所以少量的朋友对我而言还是蛮珍贵的。但是最珍贵的还是你,对你有敌意的人,我没办法来往。”
裴玄度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算不上严肃,只是平淡自然地叙述了一个事实。
往往就是这样的平淡最能表露真情,最容易打动人。
杨露白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自己随口表达对他的喜欢时,他会突然吻上来。她暂时还做不出突然在正经说话时吻上去的举动,于是只是走上前,挨着他坐下。
“那你说她为什么对我有敌意呢?”她轻声问着,态度平和,“会是因为喜欢你吗?”
“你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
“对啊,不然呢?”
裴玄度皱起眉想了一会,摇摇头说,“我觉得不像吧。她对我的在意的确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可即便我和你没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从没提出过想和我谈恋爱啊。”
“嗯......”杨露白回想了一下刚刚隔着门听见的对话,“也许是像她说的那样,当你是挚友?”
“我和她的交情,真的到不了挚友的程度。”
“你觉得不到,可能在她那里是到了的。”
裴玄度没再反驳。
他抬起左手,把右边的袖子往上拉了一下,露出消瘦的手腕。杨露白看在眼里,忍不住说他,“你平时能不能多吃点东西啊?”
她回想起之前裴玄度也有这样过,在正经聊天的时候,忽然说她太瘦了。
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是会在任何对或不那么对的时候,因一些细小原因,对他生出一种心疼。
裴玄度被她说得愣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明白了她为什么这样说。
“我倒也想吃。”他无奈道,“那不是条件不允许么。”
“你还好意思说,胃病都这么严重了还去应酬,我看你老了就只能靠营养液为生。”
“那到时候你可得好好照顾我。”
杨露白哼了一声,“我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估计早早就被你气死了。”
她话音刚落,裴玄度就在旁边“呸”了两声,把她逗笑了。
“你不是最讨厌封建迷信吗?”她问裴玄度。
“是不太喜欢。但是放在你身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