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时,卧室的窗帘还紧闭着。
杨露白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时间,甚至迷迷糊糊地也没想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直到试图坐起来时感到了腰间的酸,昨晚发生的一幕幕才自动浮现在脑海,让她羞得想要原地隐身。
她把被子扯上来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对眼睛,反反复复在屋子里寻觅了一阵,确定以及肯定,现在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轻手轻脚地起来穿衣服,才穿到一半,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杨老师,醒了吗?”是裴玄度的声音。
昨晚杨露白没喝酒,裴玄度喝了,但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显然已经不在醉的状态下了。
无法把事情怪罪给酒精,得承认,那都是清醒之下的举动。可杨露白还是觉得那是个意外,至少是她过来找裴玄度之前没想到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这个意外发生的源头是她,毕竟是她主动把想去睡沙发的裴玄度留下来的——即便她当时想的只是:他们是情侣,他们可以在同个房间相拥而眠。
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简单了,哪有狼不吃到嘴的肉?
现在她根本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头狼,于是她选择闭嘴装死。
门外的裴玄度还坚持不懈地在敲门,就好像知道她已经醒了似的,见里面一直没动静,他一边旋转门把手,一边慢悠悠地说,“你要是还没醒,我直接就进来了。”
杨露白很心急,忙中出错,差点用衣服把自己闷死。
“你先别进来!”她朝外喊道,“我在换衣服。”
“换衣服怎么了,我们不是都坦诚相见了吗?”他虽然嘴上没个正经,但并没有真的推门进来。
玩笑与尊重并不冲突。
直到杨露白说自己换好了,他才推开门进了屋。
一进门,裴玄度就看到杨露白以准备上课的小学生的坐姿端坐在床沿上,不由得笑出了声。
“坐这么直,腰不酸?”
杨露白的脸涨红了,嘴硬着说了句,“完全不。”
“那我可有点挫败。”裴玄度在她身旁坐下,“我下次努力。”
“你......”
杨露白腾地站了起来,结果腰酸腿软得差点又倒回去,好在她意志力足够坚强,勉强站住了。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个了。”她皱着眉训斥裴玄度道,“这是个意外!”
“意外?杨老师这是不想负责?”
“哈?我负责?”
“不是你拉着我留下的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在自己家还要睡沙发,再说,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
“对啊,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觉得你在暗示我。”
杨露白没话说了。因为脸皮薄,这方面的拌嘴她总是说不过裴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