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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始即是终(五)

睚眦刚回龙族的临时驻地,就被囚牛看出了不对劲:“怎么了,你脸色不怎么好看,出什么事了吗?”

“大哥,魔力大比事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怎么,这件事有什么蹊跷吗?”囚牛以为弟弟要说最新探来的消息,却没想到……

“苏凝承诺大比胜出者可以自行选择奖赏。”睚眦也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不好看,但他做不到面露笑容。

“这有什么关系?”囚牛还挺懂弟弟的意思。

睚眦认真地看向自家大哥:“哥,你知道魔族的世家大族近日都打算将族里的人送入魔宫吗?”

“做官?这对魔族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不是做官,是当男妃。”

“男妃?”囚牛这才想起来,苏凝虽然是一介女儿身,但毕竟也是魔君。自从上位之后,她这些年一直勤于政事,一直未纳妃。“你对此有想法?”囚牛终于发掘出了问题所在。

睚眦突然跪了下来:“臣弟有罪!”

睚眦的反应将囚牛吓了一跳,赶忙拉住弟弟的胳膊,让他起来:“你跪下干什么,快起来,你我兄弟二人,什么都好说。”

睚眦被囚牛扶起,看着囚牛的眉头不禁皱起:“大哥,你觉得苏凝是什么样的人?”

囚牛虽然没想到睚眦会问这种问题,但仍旧仔细思考了之后回答:“果断狠厉,擅用心计。”看苏凝上任这些年的结果就知道了,苏凝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睚眦却摇摇头:“大哥,我所认识她,不是外人见到的这副样子。”

囚牛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睚眦继续说下去。

“她很温柔安静,跟她待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内心的平静;她很善良包容,即便我多次试探,她都没有怪罪于我,反而更加善解人意;她很聪明,仿佛什么都在她的眼睛里,即便我做再多,她也丝毫不意外。”这样的苏凝,他思念了十三年。

“你爱上她了是不是?”囚牛看出来了,自家弟弟这副话,若是换了苏凝在跟前,妥妥就是在表明心意。

睚眦的瞳孔不禁缩了一下,愣神喃喃道:“臣弟不敢欺瞒,我……动心了。”这一动,就是十三年。

囚牛皱起了眉头:“眦,长久以来,大哥极少与你谈及立场,因为大哥相信你绝对不会做有损龙族之事,但现在看来,大哥不得不与你说得更深一些。”

叹了口气,囚牛走到一边,继续道:“你也知道,父皇年轻时,龙族达到了几乎空前的鼎盛,那时候,不论是谁的命令,父皇都不听。”

“我知道,因为父皇他年轻时恃才傲物。”睚眦说道。

囚牛点点头,转过身子看向睚眦:“现在的你,像极了我记忆中的父皇。在父皇的眼里,他虽然并不认同龙族会有一日屈居人下,但在最后时,他连投奔魔族的想法都未曾有过,因为他说过‘魔族何等低劣,我龙族岂可同流合污’这样的话。”

“可是大哥,如今已经不是父辈主持大局的时候了,不是吗?”

“傻弟弟,对龙族来说,这样的记忆是会传承的。大哥相信,若你没有来过魔族,你也会和本族大多数人一样轻视魔族。”

“大哥,我知道您什么意思,臣弟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一现实,但臣弟也相信,我们既然来到了魔族,通过长时间的相处,龙族上下一定会对魔族人改观。两族会逐渐融合的!”

囚牛其实很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说龙族现下虽然来到魔族,但终有一日是要回神域的,终不会长久停留在此处,更何况还有任务未完成……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劝解弟弟。

拍了拍睚眦的肩膀:“前路还很长,别忘记我们来此的初衷便好。”

囚牛的话,点醒了睚眦。

他来了这几日,甚至都忘记了要找萼里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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