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爹官复原职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梁府如何敢跟兵部侍郎作对?虽然这沈鸿养在乡下不得宠,可她到底是沈磐的女儿呀。
梁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知县吴大人已经带着人进来了,一进来就是狠狠瞪了一眼梁夫人,将她挤到一边去告罪连连,说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沈侍郎的女儿居然在梁府里受苦。
少年摆手起身,省了吴大人后面的一连串话,说道:
“行了,这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吧,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没强迫着逼婚的道理,更没有扣着人不放的道理,吴知县,我知道你们地方官府和当地的望族生意人家向来是讲究和气生财的,但该严办时也该严办,不杀鸡儆猴,岂不是没把你这县尊看在眼里?以后有样学样的,你这政绩可就不好看了。”
吴大人额头都涔出冷汗来了,这少年不仅是兵部侍郎的儿子,他的外祖家更是显国公府呀。
显国公府出了两个贵妃娘娘,颇得圣宠,若不是这兵部侍郎回来了也是要回乡下守制三年,如何会拖到现在才官复原职?
“是,是,下官一定会严格查办,绝不姑息。”
梁夫人这时慌了,上前来扯着吴大人的袖子:”吴大人呀,平时你跟我们老爷可是经常来往的,上个月还来我家吃过饭呢,这怎么……”
吴大人怕她说出后头的话来,坏了他的大事,一瞪梁夫人,甩了她的手,连忙喊人:“来人呀,这梁夫人胡说八道,马上给我带回县衙去审问!”
梁夫人被一众县役压着带出去,哭天喊地的,说吴大人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
吴大人气得脸色铁青,真是蠢妇,就是要求他也不能当着这少年的面求!心里下定了主意非得严办不可,这不是毁了他的仕途吗?跟少年告了罪,吴大人擦拭着一头冷汗方才急急地走了。
吴大人走了,梁府的一干人等也都被县役带走得干干净净,没了吵闹的,这小小的一间院落瞬时就安静了下来,连那微风吹抚着绿竹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蔷薇花簇在光影中随风摆动,带来了一阵阵浓烈的花香。
剩下沈鸿和这少年在原地,两人相龄相仿,一个俊俏,一个明艳,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相望,虽是姐弟,却是陌生。
少年抬头饶有意思地看着这便宜姐姐,“吓傻了?愣着看我干什么,还不进去收拾,还等着人抬你当新娘子呀?”
沈鸿一听这话,便又是皱眉,这少年嘴巴怎么这么损?
“收拾了东西去哪儿?”
想了想,沈鸿也没与他计较,毕竟虽然嘴损但还是救了她们,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只是他突然来了,叫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离了这儿,原本是想去找找秦绮的消息的。
“你说呢,爹官复原职了,祖父祖母又去了,你不跟着我上京城去,还想着去哪儿?回乡下耕地呀?别又被人骗了,又给哪个傻子抢去当婆娘去了?”
沈鸿直皱眉,这三番两次了,还有完没完?左一句蠢,右一句猪,就是泥捏的性子也上火了。
“你这嘴巴怎么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呢?光懂武,没读过圣贤书?”
少年笑:“想让我说好话呀,那看看你干了什么蠢事?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这时会是什么处境,你自己不知道吗?我嘴巴损,总好过嘴里抹了蜜骗得你来就翻脸的梁夫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