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扬眉：“那不挺正常。”
说着他揶揄似的瞧苏烟：“他都十七岁了，你喜欢我那会儿才十五岁吧。”
“……”
江现把房间的门关上了，被这么一耽搁，想写试卷的心思也淡了些，江现把手机重新拿起来，朋友圈有新的更新，他点进去看，是其他的同学。
再往下滑一点，就是祁珈的动态。
大部分照片她都是挡着脸的，从照片的角度来看，都是属于抓拍或者偷拍，只有最后一张，是在江边吃烧烤的夜景照。
她露出了一张完整的脸，夜风吹起她的头发，头顶的昏黄灯光落下，她的脸映在夜色中，却是格外的亮。
嘴里包着东西，鼓了一边，唇边还有油和辣椒的印记，神色有些茫然呆滞。
是随意抓拍的，有些模糊，胜在构图好看。
也正是这张照片中，有其他人的手露出来。
又盯着手机看了半晌，江现收了手机。
打算心无旁鹭的继续写试卷，突然动作一顿，想起什么，重新拿了手机。
给祁珈发了消息过去：【数学练习册最后那道题你算出来了吗？】
成功发送后，江现盯着手机看了两秒，不知怎么心里有点虚，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屏住呼吸。
同样是夜晚赶作业的人，祁珈正绞尽脑汁咬着笔头和数学题硬刚。
升高二后，她的数学明显拖了后腿，又加上前段时间住院，落下的课程，这段时间都在补，但效果勉强，现在碰上大题，直呼脑子转不过来，头疼得紧。
江现的消息就仿佛跟雪中送炭似的。
祁珈在之前也想过问江现，两人同桌也小有段时间了，她对江现的学习能力还是非常佩服的，加上平时江现总挑她的错处，导致祁珈就有点依赖思想了。
有写不来的题目率先就想问他。
在学校里方便，两个人面对面的，有时候不用她开口询问，江现自己就会跟她讲题。
不过一出了学校，两人又陌生了，更何况还是隔着手机，祁珈无论如何都有点拉不下脸。
但她没想到江现竟然会主动发消息问她。
这令祁珈惊喜不已。
忙抓起手机回复：“没有，你做出来了？”
那道题祁珈看了两眼就放弃了，前面的题她都没做完，更别提后面的题目了。
江现：“嗯。”
祁珈想着，不过这也正常，就江现那个学霸脑子，在他面前，这些题目都是没什么难度的。
祁珈：“那你真厉害，那么难都做出来了。”
江现看着这行字，眸光微动，指尖戳着屏幕，慢慢的敲字：“你不会吗？”
祁珈一看这回复就觉得有戏，当即说：“不会不会，还有好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不知怎么的，江现有点想笑，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等了半分钟矜持的回道：“行。”
他大概能想象到祁珈那个求学若渴的样子，平时在学校里一旦有题需要问他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特别的亮。
最开始的时候，江现觉得祁珈是那种桀骜顽劣的叛逆少女，渐渐接触后，发现她除了有些敏感容易炸毛，但其实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女生。
还特别的刀子嘴豆腐心。
江现把数学练习册从书包里拿了出来，翻到要做题的地方，上面满是他工整的字迹。
“你把不会的题目都发过来。”
就等着他这句话，祁珈没耽搁一刻，把题目拍了照发过去。
江现点开图片看，不少题目下方，有成团涂抹的黑色字迹，都是祁珈写错之后所叉掉的答案。
江现把自己的答案发了过去，“你先看着答案，尝试写出过程。”
祁珈照做了，她知道一味的抄答案是不会提升学习能力的，题目只有自己懂了，且能举一反三才是真正的会做题。
祁珈不怀疑江现答案的准确性，她看着答案，写着过程，最开始的那两道题目，简单些，她的过程还勉强能写出来。
到了后面，就有些困难了。
她没有江现的那个罗辑思维，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写，又行不通。
江现把自己的答案拍给祁珈后就等着她来问。
他趴在书桌上，撑着下巴，等了五分钟。
手机没动静。
片刻后，江现把手机转了个面，正对着自己，屏幕黑沉的一片，映出他稍显清冷的五官。
垂着眸，眉眼很淡。
“咚——”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江现瞬间来了精神，手机人脸自动解锁，江现去看消息，是祁珈发来的。
上面有祁珈标明的不太懂的地方。
江现看着图片，拿着笔在旁边标注了重点和详细的步骤，用的什么公式都写的清清楚楚。
随后照下来回复给了祁珈。
祁珈却是直接给他打了个语音通话。
江现握着手机的动作一顿，缓了两秒后才接通。
清灵的女音通过听筒穿出来：“喂——江现。”
江现开着扩音，低低的应：“嗯。”
祁珈说：“倒数第二个题，你再跟我讲讲吧，你的步骤我看着有些复杂。”
江现盯着题目，手里还拿着笔，边和祁珈讲题目，自己还边写了下来。
他已经做过一遍，也不嫌麻烦。
和祁珈讲完一个思路后，又说起另一种解决方法。
“第二种是惯性思维，这种解题思路过于累赘，你可以试着自己运算，在我看来，第一种相对来说更简单明了。”
不用江现他说，祁珈自己就能感觉到。
因为她就是按照第二种解题思路去做题的，自己写了一遍，答案没算出来，还把自己绕了进去，草稿纸写了一大页，越写越复杂。
就像是钻进了死空子里，出不来了。
“我算了第二种，现在听你讲了，第一种明显更简单。”
江现说：“还有第三种，你要听吗？”
祁珈看了眼剩下的题目，还有时间，果断拒绝：“不用了，这两种就够我消化一阵了，我们看下一个题目吧。”
江现没意见。
他讲得仔细，她听得认真。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逝，后面祁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江现微愣，“你困了吗？”
“有点，不碍事，你继续讲。”
江现有种魔力，他的声音尤其温润，特别是晚上，磁性低沉的，祁珈听着不由得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