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躺在那里呼吸均匀,他做着最后的挣扎:“你这样是不是恩将仇报?再者说,我们还是联盟的关系,你这样做极不地道。”
“原来祝公子还知道我们是联盟,刚才那话怎么瞧着都像是一拍两散。”洛锦凰言语极淡,只是那说出去的话却像是钢针一般,祝子鸿不由得将脸侧过去望着她,“楼主知道殿下如此尖牙利嘴吗?”
“你觉得呢?”
“暴露了我对您有什么好处呢?”
祝子鸿这些年游离在岷江这一带,可以说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他弄月楼的身份暴露了,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起码我可以得到粮食,不是吗?”
“你怎么向楼主交代?”
他此时已经撕下了平素文雅的伪装看向洛锦凰的眼眸充满了不善,显然她这威胁的话让他感觉到相当的不适。
“我为何要向他交代?只是暴露了你的身份又不是要了你的命,你应该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这一点不会引起任何的不适。”
洛锦凰后面这话已经带上了诱哄的味道,那循循善诱的样子倒是像极了揣着糖葫芦的老奶奶。
“您可真是自信。”
当然,祝子鸿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说得足够文雅有礼了,毕竟这人已经不适自信可言了,完全就是讲面子踩在了脚下。
这还是一个皇室公主能说出来的话吗?怎么都觉得这里面带着一股隐约的炫耀。
祝子鸿虽然出身弄月楼,可他自小达大没有经历过多少困苦难,故而很难理解洛锦凰的行径。一个自打国破家亡之后便将面子踩在脚底下的人,又何来的脸面呢?
她这些年虚与委蛇的事情做得并不少,违背良心的事情也诸多,所以说正如她自己所言——眼下,她看到的是利益而不是别的。
这一晚谈话并不是很顺利,可祝子鸿心里面或许有所顾忌,故而有派人送来不少粮食。
这倒是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望着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这一幕,陆清欢的眉头拧巴的更厉害了,她倒是没有想到祝家这般富有,再这样下去指不定还真能缓过一口来。
“可是需要再次用药?”
“……不用了。”
那些药物都是具有传染性的,他们为了弄出来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
“给他们一次喘息的机会,陛下需要的是一个民心所向的陇北。”
听着陆清欢的话那人微微一愣,此次用毒的事情已经昭告天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令其民心所向?
这简直过于痴人说梦。
“人都是贱骨头,等到了他们下一代有些事情自然而然便揭过去了,那个时候的北秦必然雄立。”
仇恨确实会传染,可仇恨也会消散,这一代人或许还回对用毒的事情耿耿于怀,可下一代人已经在北秦的统治之下,他们会慢慢地接受这个事实。
“那些人可有了线索?”
陆清欢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前一次险些血洒陇北,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个弄月楼的司晨。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受了重伤,我们包抄的范围会越来越小,您静待佳音。”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