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诡异啊!观其眼,神华内敛,应是神念不弱的修行者。太阳穴微微鼓起,血气充盈,应该是个武者。但是...皮肤松垮,却怎么看也不像坚持修炼之人。身上打扮更是出奇,衣服看似普通,用料却绝不简单。但他似乎并不习惯,穿着中起码有五处错误不合常规之处。更重要的是他的马,上品的良驹,似有暗记。那暗记我没见过,不过看款式,似是朝廷鹰犬。”
老和尚闻言,也来了兴致。
“哦?听你这总结,倒是个有趣之人啊。可惜没留下,让老僧也见识见识。”
年轻和尚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了师父,莫开玩笑。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可能容外人寄宿,更何况是这么可疑的人。吃完饭,还是老规矩,你从东边,我从西边,最后再检查一圈。切莫耽误了子时的大事。”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小小年纪就这么啰嗦,老了怎么办。”
年轻和尚也习惯了,老小孩,师父这几年越来越随性了,还真是个麻烦啊!
“对了,师父,前几日有消息传来,魔宫那位少主亲临中原,似有所行动,要求我们这些魔道传人做出回应。似乎有点威胁的意味哦,我们怎么办?”
“扯淡,他魔相道夺了我邪极道的根本传承《道心种魔》,几乎彻底断了我们这一脉的传承。你现在一身所学,还有一丁点魔道的影子么?我们不反攻倒算也就罢了,还想让我们俯首听令,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说话间,青筋迸起,面色涨红,显然是气到了。
青年微微一笑,神色淡然。
“其实回去也没什么不好,魔师远去,老辈凋零,就那一帮偏安一隅的货色,还真没我能看上眼的。回去了,起码还能占个名分,重新整合魔门也有个由头。也该到了拨乱反正,回归魔门正统的时候了。”
“行,年轻人有冲劲,你要是有想法就去做。今夜过后,应该就齐了,想闯就去吧。我老头子反正是够了,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养老地了。”
魔门最初建立的时候有两派六道,容纳了不少被儒家排挤的各家传承,汇总后立下一部奇书《天魔策》。后来分分合合,《天魔策》内的传承有遗失的,也有发展的,魔门也早已不是曾经的样子。现在的魔宫只是曾经的魔相道一家独大后,收编了其他各家。以至于魔宫成为了凌驾于魔门之上的存在。
至于老和尚气从何来,也很有趣。
这邪极道和魔相道这种纵横家出身的正统百家不同,他们的出身低贱的多。有称摸金校尉的,有称发丘中郎将,但说白了,就是一帮盗墓的。
但是有趣的是,从魔门诞生之初,连续十二任邪帝都执魔门牛耳。甚至整部《天魔策》都是这十二位邪帝逐渐整理完善的。而出处则是大肆发掘先秦之前的陵墓,搜集到的传承。
曾经的邪极道拥有着《天魔策》中最顶级的《道心种魔》,但现在却只保留了一册《魔道随想录》。这不是功法,而是一些笔记类的随笔,虽然有一些修炼的感悟,但更多的却是一些盗墓的经验,一些关于远古匪夷所思的记载,和一些对于武道设想类的概念武学。所以在邪极道传人眼中,魔相道就是那谋权篡位的贼子,怎能不气。
而两人留在这里,原因也很简单。没了传承后,邪极道重操旧业,从随想录中寻找其他可能存在的传承,以期重回巅峰。
这座观音禅院,曾经就是一个顶级的宗门传承,只是没落了,消失在了历史红尘中。他们从随想录里发现了一些端倪,在这里待了数年,终于陆续发掘出了一门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