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那是什么？”陈风好奇问道。
杨涵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看来想要知道真相，只能明天去那个山洞看一下了。”
索性不在多想，陈风躺下，一把拉住被子蒙上头。过了一会，他把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双眼睛。
一旁，杨涵雨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他。
“大姐，你不会是想看我一晚上吧。”
果然，女人对别人对她的称呼极为在意，在听到陈风的话后，杨涵雨明显有些恼怒，气冲冲的开口，“大叔，你叫谁大姐呢，你自己有多大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还大姐，你才是大姐。”
说完后，杨涵雨整个人消失，显然是回到了寄灵娃娃中。
“大叔？”陈风无奈一笑，“大叔就大叔吧，反正又不是你一个人叫过我大叔。”
陈风属于那种比较老成的那种，大三去迎新的时候，还有新生叫过他老师。
困意袭卷，把被子合上，陈风仰头就睡。
没过多久，轻鼾声响起。
在陈风睡着之后，杨涵雨的身影再次浮现，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陈风。
在占据身体的呆在学校的那几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年。
一个人呼吸，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对着无尽的黑夜入眠。
在到后来，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四处找吃的，先是垃圾堆里的老鼠，再是地上的蟑螂，再到后面，是腐烂物里窜动的蛆，吃过最好的，莫过于一只撞到玻璃上的那只乌鸦吧。
即使是有过当鬼的经历，但是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她总是会害怕和绝望。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要是再次死去，或许会比当时好过一些吧。
她有好几次站在窗户上，但望着几十米的高空，风呼呼的掠过她的脸颊，她有些害怕了。
她也不知道让她坚持下来的理由是啥，也许是想找到笔灵怪物，又或许是心中的一股执念，又或许，是对第二次死亡的恐惧。
她不知道。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在等待了无尽黑夜之后，她以为她会一直往复循环着这样的日子。
直到陈风的出现。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以为他是召唤出来的笔仙，所以想出手杀了他，但在后面，知道陈风和笔仙无关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
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孤寂的人见到的第一道曙光。
那一瞬间，她打心底的激动和喜悦。
在她把自己的故事说给陈风听的时候，在说完的那一刻，她竟有种全所未有的放松。
那是她在黑暗中这几年未曾敢想过的事。
再后来，陈风要去教学楼顶的时候，她也跟着去了。
其实在那一刻，她心里所谓的执念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她想的，很简单。
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不想他就这么死去了。
即便要死，那就一起死吧。
那一刻，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只需要遇到一个人，就会轰然倒塌。
所以，在面对笔灵怪物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的冲下前去用剪刀刺它。
在她看来，死，也许是一种解脱吧。
如她所想，她死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从未感受到的明亮带着暖意的阳光，还有，一脸呆的陈风。
看着床上的陈风，杨涵雨突然一笑，然后回到了寄灵娃娃中。
一道光亮透过窗台，落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