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等他吧。”范雪凝转过身，任真明白她在指那位小胡子炼丹师，他也在懊恼的人群中。
三人在店铺门口等了一会儿，黑狐好奇地看着被小胡子甩丢的电风扇。她被关了几百年，任真想，肯定没见识过电风扇。
小胡子闷闷不乐地跟着人群回到店铺，叹气道：“那家伙可发财了。”
任真好奇地问道：“请问那头荒兽是几等荒兽？”
“甲等！货真价实的甲等！”小胡子猛地抬头，恼怒道：“要不是姓庄的踩了我一脚，说不定……”说至一半，他又忽然变得颓唐，摆手道：“算了算了，可能我就是一辈子穷命吧……永远出不了头。”
范雪凝又将鱼骨取出纳戒，没有浪费口舌说明。
“一颗乙等荒秽丹。”小胡子态度坚定，“绝不再少了！”
任真这次忍住了还价的打算，他刚刚受了打击，看起来不像有能讨价还价的心情。
范雪凝黛眉微蹙，眼神犹豫，拿不准该不该再叫价。
“雪凝姐。”应慕儿踮起脚尖，附耳道：“要不就拿一颗荒秽丹算了，你把秽核给了柴师兄，这颗荒秽丹正好能让你试着突破。”
范雪凝皱起鼻子，任真忽然明白了她在纠结什么，“范师姐。”范雪凝年纪比他长，称呼师姐总没错，“我初来乍到，也不清楚那荒秽丹是何物，你只管换了就是，我不介意。”
“你小子连荒秽丹都不知道？”小胡子抖了抖眉毛，“怎么在大荒里混的？”任真感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又扫过脑后束起的长发，接着看了看范雪凝，脸上忽然出现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刚来大荒不久。”任真抢在他乱想前解释道：“见识过秽核，但不知道这荒秽丹是何物，阁下能否赐教一二？”
任真的奉承很受用，炼丹师捻起一撇胡子，一副教导后辈的样子，“看你年纪轻轻，不知此事也请情有可原，老夫今天就来给你补上一颗，当做买鱼骨的搭子。”
任真端正神色，深深拱手，“多谢先生赐教。”
“你说你知道秽核，那你应该清楚这秽核乃是荒兽浑身灵气沉淀所成，是荒兽力量的源头，全身灵力的结晶。”小胡子停顿，有模有样地看了任真一眼。任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所说与自己猜测得差不多。
“秽核蕴含灵气，但不能被修士直接吸收，需要经过我们炼丹师之手……”小胡子轮流弯了一圈手指，“炼制为荒秽丹，才能辅助修士修行。每颗秽核可以炼成五颗荒秽丹，不同等级的秽核同样对应不同等级的荒秽丹。同等级的荒秽丹之间也有不同，与取核的荒兽有关，也与炼丹师的技术有关……”
说到这里，他挺起胸口，“在我手里，就算是丁级的荒秽丹，也比得上寻常世家大族传功的丹药。”
“若是让我抢到那颗甲等秽核……”小胡子咬牙切齿，两撇细胡抖动，“给那个蠢货简直是暴殄天物！”
任真尴尬地笑了笑，向范雪凝点了点头。
若是丁等荒秽丹都能比得上世家丹药，一颗丙等秽核相当于五枚丙等荒秽丹……
没想到范雪凝给柴鸿远的践行礼如此贵重，任真对她又佩服了几分。
范雪凝赧然吐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一颗丁等荒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