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旷幽暗的房间内，听着一个面容扭曲的人孜孜不倦的讲着自己的身世，顾与笙听得很认真。
但他听到莫苍生说“我们信仰魔主”的时候，顾与笙眼神一亮。
接着，莫苍生看向了顾与笙，认真道：“而您，就是魔主大人派下来引领我们的魔使！”
“是……是这样吗？”顾与笙有些感觉不对劲。
自己坑蒙拐骗了这么多年，凭借一张嘴颠倒了多少黑白？
这次居然隐隐有被人带歪的节奏，真的是不可思议！
不过，对于魔使这个设定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不信仰神灵。
呵弥陀佛，罪过。
无量天尊，别过。
吾主在上，路过。
在他眼里，这些所谓的信仰，不过就是人类用来给无聊的生活添加的一个调味剂而已。
相比于佛教的“众生平等，忍耐顺从”，
道教的“不问世事，追求长生”，
基督教的“忍受苦难，死后可以升入天堂”，
***教的“独尊安拉”，
顾与笙还是比较信魔鬼，恶魔，自我，这一类的东西的。
哦，
他还信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
信仰自己，信仰恶魔，信仰欲望。
信仰自己，给予自己自信，不至于让自己在这个迷乱的世界迷失自我。
信仰恶魔，不会让自己在童话中迷失，更能认清人心的丑陋。
信仰欲望，认识欲望，让自己更明白自己的本心是什么，下一步自己想干什么。
这些……
才是顾与笙的信仰，
比起那些可笑的人们每天祈祷神灵的庇护，
这种现实一些的信仰更能让人活下去。
……
听着莫苍生在那讲他们魔主，顾与笙发现他的很多思想都是和自己相似的。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信仰说了出来。
莫苍生听后惊了！
卧槽！
他本来是想把顾与笙骗到他们那里做一个吉祥物的，作为一个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好让他们尸人一族发挥出超越平常的战力。
结果聊了一会儿却发现，
这人简直就是魔主派下来给他们补充教义，开拓他们新思想的。
莫苍生服了，他半跪下来，单手捂心，对着顾与笙表示忠诚。
“请魔使大人引领我族！”
顾与笙：？？？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这货脑补了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顾与笙就想通了。
在这个世界，他们一不生二不熟的，如果有一个势力可以依靠，那么他们也会好做很多。
于是，顾与笙上前一步扶起莫苍生，道：“施主快快请起。”
莫苍生被顾与笙扶起来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什么，对着后方给了个手势，然后便对顾与笙道：
“魔使大人，我们一族虽然人数稀少，但我们极其团结，族人中不可能存在叛徒这类东西。”
顾与笙点了点头，毕竟在一群快要对生活放弃的人里做叛徒的结果只有被同化。
阴暗的楼道里突然黑影不断闪烁，只有破旧的电灯依旧照亮着底下的一小片走廊。
一位位戴着黑色斗篷的尸人同志们静静的从黑暗中走出，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在一旁看着的黄婷婷彻底惊了，她原来以为尸人这个种族就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而已，不然通缉令上莫苍生也不会是叫尸人了。
结果眼前的一切却惊掉了她的眼睛，
只见前方楼道内，密密麻麻的黑色斗篷尸人占满了整个楼道。
目测也得有百人往上了，
而且不知道楼下有没有……
相对于黄婷婷的惊讶，顾与笙与洛青然表现出来的情绪就大不一样了。
这里的尸人越多，他们就越开心。
因为这以后都是他们的势力！
莫苍生转过身，声音沙哑的对着楼道内的尸人们讲着顾与笙告诉他的教义。
尸人们听得很认真，对他们来说，莫苍生说的都要好好听。
不过，紧接着。
这群尸人就开始沉迷于莫苍生的教义了，
对他们而言，这教义简直就是他们这么多年所追求的东西！
徐徐讲完，莫苍生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子看向了顾与笙，神态恭敬道：“魔使大人，这个教义传播完了，那教会的名字该叫什么呢？”
顾与笙微微一思考，道：“就叫……纸人教吧。”
“纸人教……”莫苍生细细的品味着这个名字，不过很显然他并没从这里面品味出什么道理。
顾与笙笑了笑，解释道：“活在夹缝中，如同纸人一般。”
“没有疼痛，没有过多的感情，保持着自己最初的本心……”
“这，就是纸人教名字的含义。”顾与笙一本正经的胡扯道。
莫苍生越听越心惊，一个名字，居然都能起的居然这么高大上。
只能说……不愧是魔使大人了吗？
听见顾与笙这般瞎扯，在一旁的洛青然不禁翻了翻白眼。